余英男一听,语声颇熟。又见崖脚是片整石,并无洞穴,知道人被妖法禁制。只想不起被困的人是谁。便问道:“你是何人?怎会知我名姓?”
随听壁中答道:“我二人现为妖法所困,不能脱身,已在日前兵解。因不听金蝉、石生他们之劝,意欲转世,不料途遇司空湛门下男女妖徒,将我二人摄来此地,欲与妖妇合谋,用我二人生魂祭炼法宝。妖徒因寻隐僻所在祭炼妖法,出山物色地方去了。多亏三位道友飞来,将妖妇杀死。我们以前也非无名之辈,此时一败涂地,无颜自解。只请三位道友念在玄门一派,用贵派太乙神雷,朝着正面离地三丈的崖壁上打去,邪法自解,那时再说详情吧。”
严人英听说壁中之人乃是玄门一脉,并与金、石诸人相识,正要下手解救,忽听英男手指壁间笑问道:“你二人怎地不说名姓?我们知你好人坏人?”说完,仍不听回答。
严人英方要开口,吃余英男摇手示意,便即住口。随又听壁中女子微微叹息了一声,说道:“英男贤妹,我的声音你听不出来吗?”
余英男笑道:“我早听出你那同伴口音,便料有你在内,不然我也不问。想当初,你虽强迫收我为徒,并非恶意。尤其贱婢孙凌波对我凌虐,你并不袒护她,只有帮我骂她。虽因心志不投,背你逃走,受尽苦楚,但我并不恨你,何必藏头缩尾?如以为只要出困,便可脱身,除非我三人肯放你们逃走,否则仍是无望,何不实话实说?”
女的叹道:“说来话长,一言难尽。擒我二人的对头,乃是一男一女,均得司空湛真传,淫凶狠毒,几无人理,隐形飞遁,更是神速。乃师前年为大方真人所败,自知不了,逃往海外隐藏。二妖徒不曾跟去,并向乃师夸口,欲炼邪法报仇。仇敌来去如电,说回就回。我对你不敢再说师徒情分,只请你念在当初我虽强迫你拜师,终是好意,请念昔年香火之情,先将我二人放出,再谈详情,以免万一仇敌赶回,措手不及。”
严人英听到这里,已猜出那女的身份,应当是曾欲收李英琼和余英男为徒的昆仑派长老阴素棠。至于那男的,既然是和阴素裳在一起,想必当是她的相好赤城子了。
猜出两人身份,严人英在心中暗忖:“这两人以前也是昆仑派有名剑仙,法力颇高,怎会落到这般光景?他二人以前行为虽然可恨,但只为一时失足,误入歧途,终无大恶,而且听刚才之言,似有悔过之意。既然如此,不若给他们一条自新之路。”
于是笑道:“师妹,他二人既受邪法禁制,必多苦痛,放出再问,也是一样。”
余英男刚一点头,猛瞥见红影一闪,忽听壁内惊呼:“二位道友救我!”
声才人耳,离地三丈的崖壁突现一洞,一片粉红色的妖光裹着阴、赤二人的生魂电也似急飞起。同时红光中现出男女二妖人,一个摄了生魂向上急飞,一个手指一片同色妖光朝严人英三人当头罩下。
严、余二人反应也快,见状忙将手中太乙神雷往外发出,只听两声震天大响,雷火金光四下里横飞中,罩下来的妖光瞬间便被震散。接着严、余二人伸手一指,两道飞剑也已出手。
妖人似知不妙,慌不迭纵起妖遁,向上斜飞。
严人英看出妖遁神速,阴、赤二人生魂又被另一女妖人摄了先飞,惟恐妖人隐形逃走,不易追上,忙将太乙五烟罗放出,只见五道彩烟瞬间向上下四外扩张出去,齐向中心压到。
二妖人已经先后离地,飞起数十丈高下。女的带了生魂在前,闻得雷声,失惊回顾,当空彩烟已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