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瑶青笑告前事。并道:“事关定数,我们该有场魔难,不必说了。早知这样,反正成仇,转不如将这一害除去,还好得多呢。”
癞姑笑道:“你哪知道,此女天生尤物,丌南公爱之如命。自从她昔年遭劫,元神逃回山去,丌南公本想令她转世重炼,她偏爱惜前生容貌,一任劝说,始终倔强。老怪竟不忍违她心意,亲自力她炼丹炼魂,费了多年苦功,硬将元神炼成形体。身上青气虽可防身,她却认为是有损花容的一件憾事。只为当初助她炼形的人也是一个老怪物,丌南公又是强娶她为妃,非所心愿,故留此一点缺陷,美中不足,尚向乃师撒娇絮贴。丌南公因此举逆数而行,又以事大繁难,他本身灵元还要受伤,不肯为她去掉,不料青妹弥陀珠正是罡煞之气的克星,为她破去。虽然元神不免损耗,多年憾事居然去掉,我料她定必心喜,事完回去,正好向老怪物献媚,不料脸会残破。这类元神凝炼的形体,如是别人,定必分合由心,虚实兼用,更具神通。她却爱美过甚,既想讨情师的欢心,又恃独门玄功变化,宁甘多受三年苦痛,用固神胶和乙木青灵真气凝炼,照样长骨生肌,无异生人。可是一为法宝飞剑所伤,便难复原。虽然仇恨越深,老怪物禁不起她缠磨,必来生事,终比杀死的好。否则,他师徒情孽纠缠,已历多世,丌南公宁失天仙位业,归人旁门,便为了她。现虽受伤毁容,以乃师的神通,还可医治,至多转世重修,更合初意。如令形神皆灭,必来拼命无疑了。”
李英琼气道:“你们都是怕事。自来邪正不能并立,福善祸淫,定理不移,怎见得会遭她的毒手?你看好好一座仙府,被她穿破好些洞穴,老怪物如来,正好由此钻进,岂不惹厌?终不如将她除去,才消恨呢。”
癞姑笑道:“琼妹偏是这么天真,你已快是神仙中人了,你看你小嘴一呀,生气神气多么可爱!无怪人说自来美人,不管是哭是笑,薄怒轻嗔,无一样不好看,动人怜爱,看了心疼。要似我这样丑八怪,休说生气,这麻脸缺嘴教人看了,只有肉麻恶心,便把眼泪哭出两缸来,也无人理,反倒讨厌。天下事就这样不公平,同是一样人和处境,一美一丑就差得多,你说多怪!”
李英琼忍不住笑道:“姐姐,这是什么时候,还打趣吗?也不想个方法把贱婢所开洞穴封闭,真个想让敌人长驱而入不成?”
癞姑笑道:“你把丌南公太看小了。他平日眼高于顶,自居前辈,如非爱徒宠姬哭诉,便我们把群邪一齐杀光,也不会来。此来他以为胜之不武,不胜为笑,便可全胜,也有损他的威严声望。来时必定预先通知,公然登门问罪,决不肯做那鼠窃狗偷之事,来钻狗洞。至于别的妖人,漫说本洞禁制重重,就被穿破,当时复原,也钻不进来。再若深入重地,真是找死。愁它作甚?倒是你们说那一根木针,竟将戊土神沙钉住,未了又会自行化去,威力这等神奇,极似恩师以前所说东极大荒巨木神君用东方先天精气所炼神木,比那铜椰岛木剑厉害十倍。如非琼妹有燧人钻在手,还真讨厌呢。”
癞姑说时,忽听身旁吸星神簪发出卢妪传声,说沙红燕先发求救信号,恰值丌南公为御天劫和报峨眉之仇,炼宝正急,法坛封闭,内外隔绝,信号被门人接去,不敢通报。后来还是丌南公由定中警觉,忙即开坛,未等命人来援,沙红燕已仗法宝、灵符之力遁回山去。人在途中,知已受伤,本就急怒。少时沙红燕回山,再一哭诉,必然寻上门来。好在事前已有准备,事已至此,可速依言行事。三女得讯,忙匆匆向外飞去。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