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起来:“竖子,军国大事,你懂什么?还不退下!”
被父亲骂了,因为屈于父亲之威,桓熙只能带着阴沉的脸色退下。
可是,桓温显然无比愤怒,便觉得桓熙退下的动作慢了,又怒道:“混账东西,一天到晚就会丢人现眼,汝有头乎?赶紧滚回江陵去!”
不但被骂了,还要赶他走!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只不过是因为说了外人一句,父亲便如此唾骂,桓熙的心中,便也埋下了仇恨的种子!
回到馆中,桓熙一副气呼呼的样子,祝永亭过来在一旁询问,桓熙答道:“今日朝议,说起那个刘苏,我便说了他一句,谁知父亲大怒,竟然当众责骂于我,还让我立马回江陵!”
祝永亭本就不傻,反而是上虞祝氏这一辈当中公认的最杰出俊才,只不过他遇到了一个刘苏,所以才有今日。
吃一堑长一智,现在祝永亭也变得睿智和更加沉稳,他立马劝道:“世子今日,确实是操之过急了。那刘苏能言善辩,颇得将军器重,只怕世子在将军心中的地位都不如他,此事世子又何必脱口于人前耶?”
“你是说?”
“祸藏于心,积深而发,才能如千里之堤,一泄如洪!”
“嗯,言之有理!”
于是,性子本就阴沉的桓熙,在把父亲和冉操都恨上了之后,又听了祝永亭的话,把这些仇恨暂时都埋在了心里,只等时机到来,来个‘祸藏于心,积深而发’!
另一方面,赶走了桓熙,桓温便当做刚才那句蠢话没有听到过,对众人问道:“诸公所患,北燕耳!然温之所患,则是西川、氐秦。值此国难之际,若氐秦与北燕联合攻我大晋,西川流寇又趁机坐大,则晋祚危矣,故而除了王侍中与丹阳尹二人方才所说之外,还得严防氐秦与北燕联合才是!”
话到这里,郗超便接着说道:“幸好此前,刘尹之子刘苏先生早有远见,已经出使氐秦……”
“北伐遭难,出使氐秦……恐怕也难有建树了!”谢安闻言长叹,直至现在,他才知道原来这个刘苏,早已经把整个天下的局势都已经看透。
若不是看透了局势,知道北伐一定会失败,他为何要急着除孝出山,拖着本来就生病的身体,出使氐秦呢?
想到这里,谢安的心中也是喟叹不已。
就因为谢奕的固执,竟然导致了现在这样的局面。
不止是晋室,就连谢氏一族能不能保全,都要看将来桓温和司马昱他们如何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