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有历听她这番话说得甚是得体到位,又保持了十足的距离,这样也好,不正是自己想要的么?
他一旦脱离了私人情感,就变成了一个十足的谋略家,他将手拿到身前,右手抚摸把玩着左袖上的绣纹:“如此也好!肖学士此番奉圣初帝之命前来,不知圣初帝可有何承诺?”
肖天然知道这是在向子桑国要好处了,终于开始谈条件了,只要他们肯谈条件,这事情就八九不离十办成了。
“那是当然,吾皇说了,只要贵国施以援手,必有大礼奉上!这两日应当快到了!”
他牵起嘴角笑道:“好!那本太子就静候佳音了,肖学士一路风尘仆仆,多有疲累,想必迎宾馆那里也应当布置妥当了,本太子这就派人送肖学士前去下榻休息。”这就是阴谋家,干净利落,不会拖泥带水。
肖天然心中一喜,总算是可以好好去睡个觉了:“如此,本使就先告辞了,多谢太子款待!”
溪有历没有一道上船,而是继续留在了湖心阁品茶,他需要一点时间沉静下自己的心绪。
桨声欸乃,他眼角的余光瞥见那船儿远去了,就像那一天在枫叶海上一样,愈行愈远。
肖天然坐在船上,当这件大事尘埃落定后,她的心中涌上另一件事情来,那就是诸葛夫妇的死因。在云岛密室之中,她曾听得裴天胜提过,诸葛是被温国人害死的。那么十有八九就是温国皇室的人干的了,这种念头在她刚才听说这湖心阁是诸葛云的手笔的时候尤为强烈,可是她又能怎么做呢?想方设法将溪林父子搞死为自己的亲生父母报仇?然后就真正是天下大乱了!想必她的爷爷、父亲、母亲都不会希望她这么做吧,这也许也是他们让诸葛鱼出家的原因之一。
迎着风向前行,就让一切随风飘散吧!她的嘴角牵起一抹微笑,云淡风轻!
肖天然出了宫,在温国迎宾官员的安排下住进了迎宾馆。温国素来注重礼仪之交,所以在迎宾馆的设施上下了很大的功夫,在某些条件设施上倒是比子桑国的迎宾馆还要强上几分。所以她下榻后,就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美美地用了餐。可以说自从她孤身上路去往坞镇,她就没有舒舒坦坦地洗澡用餐了,果然战争会让人终日惶惶不安、颠沛流离,自己尚且如此,那些可怜的老百姓更是流离失所、家破人亡了。
然后她又到了先前住的客栈里,打算将灵犀带到迎宾馆里去。灵犀虽然是稀世珍兽,但是鉴于它的凶猛和认主的特性,没有人敢打它的注意,所以它仍好好地呆在客栈的马厩里,见到她之后显得亲昵无比。她暗搓搓地想,估计贯白丘是个最失败的主人了,灵犀不见了,一定会气得跳脚吧。
“灵犀走吧,咱们住到迎宾馆去!也让你享享福,休养休养。”她摸摸它的脖子,又亲亲它的脸颊,一人一马朝迎宾馆走去。此时,一只报信鸟扑棱着翅膀降落在了一个迎宾馆附近的不起眼的民宿内。
迎宾馆的人见她牵着一匹稀世珍兽进来,对她显得愈发尊敬了。因为在这个大陆上,能够拥有稀世珍兽的除了天子就只有那些深得天子器重的王侯将相了,显然灵犀还成了她尊贵身份的一个明证,感觉比裴幻给她的龙形玉佩好用多了。
傍晚时分,肖天然早早地用完了晚饭,踱出门去。
论白天的繁华与热闹,估计每个大国的都城都是如此,丝毫不逊色于永安城;但是夜市显然不及永安城,夜幕降临,大部分商铺都已经关了门,倒是一些流动摊贩出于生计就会晚上出来摆摊。
她信步走去,逛起了这些摊子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