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翠避而不答,只是说道:“肖……肖姑娘,是公主叫我来的,她想见你一面。”
“公主在哪儿?”
“肖姑娘请随我来。”
肖天然转身和管家打了声招呼,说出去一下,便跟着晓翠走了出去。
早晨的怀清河与晚上比起来相对冷清,只有三三两两的货船在卸货。晓翠带着肖天然走到了河边的一个亭子边上。
肖天然抬眼看去,果然见到一身红衣的安阳公主正静静地坐在亭内。
她走进亭子,对安阳说道:“安阳,太好了,终于找到你了,你这些日子去哪里了?”
安阳站起身来,勉强绽出了笑容:“天然,你还好吗?”
虽然她对自己的问题避而不答,但是她这样询问自己,就好似原来的她又回来了一般。
她笑道:“我很好,倒是你……”她仔细地打量着安阳,发现她面庞憔悴,眼睛总是在她看她之时不自觉地看向地面。
安阳说道:“我也很好,我这几天……”
她突然间从袖间滑出一把匕首,朝肖天然刺去。肖天然虽然已经从她的眼神中察觉了不对劲,但是安阳是习武之人,她虽然避开了要害之处,仍是被她刺中了。
鲜血从她的胸口汩汩冒出来,她的第一个念头居然是有没有刺中大动脉。
安阳看到天然染血的衣襟,猛然间便松开了握着匕首的手,说道:“天然,天然,你不要怪我,我不杀你我便整日整日地睡不着觉,你死了,我也可以解脱了,哈哈哈哈……”
她那歇斯底里的笑声,从亭子里传出去,显得格外响亮,不远处卸货的劳工们转过头来发现了这里的异动,不由地大喊着:“杀人啦,杀人啦!”
肖天然只觉得头晕乎乎地,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
安阳看了一眼那些跑去报官的劳工,蹲下来对她说道:“他们去报官了,你的夫君很快就会得知你的死讯,当然,还有你的好哥哥,也许正在赶过来的路上。”
肖天然看着她几近扭曲的面容,说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要这么做?我要你死,我要让那些宠你爱你的男人为此而伤心,谁叫你这么地惹人怜爱,又惹人嫉恨!如果不是你,裴幻就不会杀了我的皇兄;如果不是你,我不会被张冲拒绝,那我也不会到宣国去,我也就不会被洪发和洪瑞欺负……都是你!都是你!我恨你!”安阳上前扣住了她的肩膀,尖尖的指甲隔着厚厚的冬衣一只掐到了她的肉里。
肖天然被晃得咳嗽了起来,胸前的血加速流出。
“天然——”贯白丘望见亭中情形,目光几欲喷出火来,他火速闯了进来,猛然将安阳扔开,随后而来的衙役将刀搁在了安阳和晓翠的脖子上。
“天然,”他封住了她身上的几处穴道,让血不再快速流出,再温柔地将她抱起,“看着我,你不会有事的,我们去找冯医师,他一定有办法。”
肖天然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只能微笑地听话地看着他。
安阳桀桀地笑着:“找冯医师也没用,这匕首上淬了毒,鸩鸟的毒,这世界上没有解药。哈哈……哈哈哈哈。”
贯白丘脸色白得跟死人似的,扔下一句:“她若是死了,我定要你偿命!来人,关入死牢!”随后便抱着天然飞奔起来。
衙役们看着已经倏忽不见的贯大人,便想要上前用铁链去锁安阳和晓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