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眉头蹙起,却道:“爷这么一说倒还真是,那福佳郡主虽唤敏惠长公主为姨母,可她自小便是被敏惠长公主养大的,感情胜似亲母女。能让敏惠长公主出京秘密来了这穗州,让剿匪的靖王世子这当口上还擅离职守,除了此事好像也不会再有别的了。呵,这穗州可是诚王封地,孩子藏在这里倒叫人意想不到。只是既然在荆北路藏的好好的,怎么又折腾到了这边来。其实要我说,那孩子也是皇上嫡亲的孙子,皇上子嗣单薄,就算孩子送回宫中皇上也未必便会厌弃,何必这般躲躲藏藏的呢。”
叶宇轩却抿唇,神情有些恹恹起来,道:“孩子到底小,皇宫那种地方……呵,谁知道呢,这孩子长在外头说不得还是大福气呢。”
他言罢,想了想又道:“上个月秦严先斩后奏将贺州知府刘承年五马分尸了,弄的朝堂上下弹劾不断,父皇杖了他五十廷杖,这才令他统兵去川西剿匪将功折罪。秦严这人虽暴戾,可却不是鲁莽冲动之辈,爷还好奇那刘承年到底是怎么惹了这活阎王,如今看来八成还是和那孩子有关。”
他沉吟一瞬,抚了抚衣袖,方才又道:“咱们到穗州来虽也遮掩了行迹,可到底不算刻意,倒是皇姑母和秦严,倘使不是有意透露行踪,咱们也不可能探知他们在这普济寺。”
小白顿时明白了过来,扬眉道:“爷是说,那秦严在试探爷的态度?”
叶宇轩伸展手臂,打了个懒腰,方道:“不然呢?他们那些个破事爷懒得搅合,秦严是个杀神,这秦川路只怕免不了一番动荡,穗州咱们是呆不得了。等爷找那臭丫头算了账,咱们马上就动身,今夜便离开这穗州府。皇姑母那边咱们还是莫去打搅了,只当什么都不知道。”
自家这位爷对有些事是避之唯恐不及的,往日若发生这等事情,爷只怕早就跑个没影了,今儿竟然都到了这时候了还要去寻那苏家的庶女出气,小白都不知道该为苏璎珞点几排蜡了。
望天默哀了下,到底忍不住心软,小白自言自语道:“哎,其实人家小姑娘家家的也怪不容易……”
他话没说完,叶宇轩便自袖中弹出一粒莲子来袭上他的脑门,小白驾轻就熟的避过,心下一声长叹,苏三姑娘,这可真不是小爷我不怜香惜玉,实在是主命难违啊。
他迎上叶宇轩瞪视的目光,立马道:“苏三小姐这会儿刚出了禅院往后山去寻她那弟弟了。”
叶宇轩这才冷哼一声,凉飕飕地道:“出来一趟小白倒是长进了,都学会怜香惜玉了啊。她不容易,你家爷就容易了?哼,那苏三的香也不是你该怜的!”
言罢,叶宇轩便抬步走下了殿前石阶,大步流星往外去了。
不是他该怜的?那该谁怜?爷吗?
小白瞧着自己爷亟不可待的脚步,自动脑补着,不由又抬头望了望天上的太阳,见时辰过午,那太阳已往西天移去,并没冒到东边去,这才似松了口气般,摇了摇头,剥开莲子丢进口中,嘎嘣一咬跟了上去。
那厢璎珞提着食盒和云妈妈往后寺去,云妈妈到底上了年纪,又是自行跟着滑竿爬上山的,这会子便有些气力不济,不住歇脚。
璎珞见寺中极为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