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是有史以来,睡得最踏实,最香沉的一晚。
没有噩梦,没有突然窜到身上的耗子,没有蟑螂的屎臭味,没有穷追猛打的狗腿子,真好!
窗外泄进来一捋强光,照得庄九蝶的眼睛,尤为不舒适。
她抬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放下手时,突然触到身旁还有一堵肉墙,下意识推了推,“雪儿,起来了!”
“雪儿…”嗯,人没半点反应?
这妮子的酒量,昨天醉酒酣睡到现在,她都出去活动大半天,小半夜的筋骨。
这丫的,还没醒,够能睡的。
“雪儿!”再推一下,还是没反应,她顺着身子想摸向她的脸,结果摸到胸前,一马平川,手感还有些凉?!
卧槽!没胸的?
这不对劲啊!她猛然掀开眼睑,打眼一瞧,身旁睡的压根不是金雪儿,而是一具充满阳刚之气的男人身躯,他呼吸均匀有力,正安睡着,一动不动。
“乔……”她错愕归错愕,还是捂住小嘴,没有惊叫出来。
努力回想了一下——
昨晚被乔天的美色催眠了,他竟然没有抱她回客房睡,而是趁机掳来和他同床共枕?
额!
这混蛋,这事也能干得出来,比她还混。
幸好她是合衣而睡,不过乔天就……
他闭着眼眸,安祥睡着时的养眼脸庞,柔和近人,触手可及,不像醒着那么威严霸气,高不可攀。
她伸手,悄悄拉开他身上的被子,目光毫不掩饰,打量他光膀子的健硕胸膛,八块腹肌的男人,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只看一眼,勾得她春心荡漾,脸也热起来,魂儿快被他勾出来了!
想到上次,在医院被他换衣服的事,她不自觉咽了咽口水,鬼使神差把脸凑了过去,想在他脸上偷个香。
不偷白不偷,上次亏大了,这次得连本带利拿回来。
她屏住呼吸,来到他脸上,眼瞅着肥肉就要到嘴的时候,妈的!乔天蓦地睁眼,吓得她差点魂飞魄散,却还得装淡定。
“你想干什么?”他明知故问,就是想看她发窘,下不了台面。
“抓蚊子呢!您看这蚊子多得,睡觉都不让人省心。”她若无其事说道,心里却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相信没有比这更烂的借口,但无所谓,只要能应付一下就得了。
反正乔天不会信。
他用手支起头,半眯着眸子,暧昧不清问她:“那还要继续抓吗?”
“都抓完了,您看这还有蚊子吗?”
“有!”
“那我也爱莫难助。您看我这腰伤,疼得我头晕眼花,再抓下去,指不定把您当蚊子给灭了!”她讪讪一笑,岔开话题,转移尴尬。
“就我这腰伤,没有个十天半个月,铁定不能陪您去霖庄,赴宴露脸呢!”
“来,缝上几针,定能好得快些。”乔天听出她想借伤装垮,似笑非笑,勾着手指道。
听到针,庄九蝶心里瘆得慌,向来头可破,血可流,唯独见到针这种东西,就会联想起小时候,被李沉云拿针扎背脊的那一幕,留下怕针的后遗症了。
“不敢劳您费心,我回客房休养便是,告辞!”她说完,跳下床,直奔门口。
不长不短的几十步,脊背都能感受到来自床上,那一束虎视眈眈的目光。
一出房门,她挺直的腰杆,扯得伤口疼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