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是儿臣的岳父,但,他是为数不多的,让儿臣感到神秘的人。”
“他这个人,本来就有点古怪,又不喜交朋友,冷淡孤傲。”卓南歌淡淡道,“你若是对他那么好奇,为何不问问你的王妃呢。”
“阿星与我是夫妻,但,有些事情我不能从她那里打听。”卓离郁轻挑眉头,“还是从父皇这里打听吧。”
卓南歌面无表情,“你想打听些什么?”
“父皇一点都不怀疑护国公回归朝廷的理由吗?”卓离郁说到这儿,观察着卓南歌的神色。
只见卓南歌面不改色,“他若不回归朝廷,他的女儿就只是一介民女,与你门不当户不对,恐要遭受外人很多冷眼,他为了女儿回归朝廷,给女儿一个好的身份匹配你,是个慈父。”
“父皇相信这个理由?”卓离郁唇角噙着淡淡的笑意,“父皇,这里就只有咱们两个人,说话又何必藏着掖着呢?咱们都是为了朝廷社稷考虑的,理应打开天窗说亮话。”
“怎么,你怀疑护国公别有意图?”
“父皇说得太客气了。”卓离郁道,“儿臣怀疑他图谋不轨。”
图谋不轨比别有意图,听起来更难听。
“按理说他是你的岳父,你为何这样质疑他。”卓南歌缓缓道,“你为何不觉得,他年纪还轻,隐居得太早,将来还有那么长的人生,总不能都与山水作伴,还不到四十的年岁,不至于让他看破红尘,他或许也想光耀门楣,因为他曾经就是国之栋梁,因此前途一片光明,锦绣前程对他来说唾手可得。”
“这世上有很多隐居的世外高人,但有更多的人都想要出人头地扬眉吐气,可是还有一类人,既不是志向高洁之人,也不是贪慕荣华之人,这类人极为少数,并且极其神秘,护国公就是这么一类人。”
白湖幺没有多么高尚的情操,也并不是多看得上富贵名利。
要问他最重视的是什么,应当是家人。
他现在的家人仅有阿星,其他人对他来说都是外人。
包括女婿,在他眼中也只不过是个能给他女儿带来多多利益的人罢了。
卓离郁的一番话,总算让卓南歌变了脸色。
不再是一开始那样随意,他的脸色多了一丝肃然,“老七,你别卖关子了,究竟想问什么?”
“父皇愿不愿意告诉我当年恩怨?”卓离郁开门见山道,“关于阿星的母亲,我从来就没听她提起过,我心里也觉得,不该问阿星,如果那段回忆很不愉快,我怕阿星难过。”
“不想勾起阿星难过的回忆,所以就来让朕去回忆,你怕阿星难过,就不怕朕难过。”卓南歌斜睨了他一眼。
卓离郁面不改色,“阿星只不过是个小姑娘,情绪无法收放自如,哪比得上父皇稳重,父皇心性成熟,就算回忆起不太愉快的记忆,也可以很快平复心情的。”
卓南歌:“……”
他忽然发现这个儿子特别贫。
但是他心里很明白,卓离郁是皇子里最聪明的,从来不说废话。
他今日之所以过来探究当年的事情,或许是捕捉到了白湖幺的一些可疑行为,却又不愿意直接说出来,所以要先来问一问当年恩怨,试探试探自己的态度。
卓南歌踌躇了片刻,还是决定说出来。
“朕与他确实有恩怨,可归根结底,朕也是为了他好,而他不领情,朕当年觉得自己没有对不住他,可他失踪之后,朕又时常在反思,究竟有没有对不起他?”
卓南歌说到此处,似乎真的有些苦恼。
卓离郁见他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