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节,怎麽可能…屎尿早流尽,再没啥可排。最后那点子魂魄,飞了。全力瞪大眼珠子,面皮绷绷紧,倒似个木偶不懂眨眼,瘫了
最后一句
候着,有招呼你
第8天上午,如实相告父亲
给意见收好了,指不定马高凳短,有备的。远走他乡,不连累。恕儿子不孝,大恩大德,来世再报(父亲原义父)
说话间,双膝下跪磕头
父亲慌了神,迅即双手搀扶就在家,啥叫连累?你爹有啥牵挂?生死,跟我儿埋一处
父亲感慨唏嘘,从小到大没听过
那般阴森之地,即使大白天,旁人情愿绕道,都不愿路过。你个半大小子,随意出入,竟以为串门做客
离家前,备些供品
再去坟场,给亲祖父生母,道个别。坐生母坟前,念叨念叨,心底无尽思念。泪水,早已流干(离家前往江岸大城)
生母坟头,开几朵小花
叫不出名,确实好看。灵魂深处,倍感凄凉,道不出百结千缠。随身盛水葫芦,浇足了,喃喃自语不停
上供糕点,自家吃了
每拿1块,念叨一句娘啊,托您福,儿替您吃
九方载文灵魂深处,愈发坚如磐石
活下去,吃饱饭。期盼生母,在天也能含笑
夕阳西下,起身回家
晚些时候,吃饭时父亲叮嘱将去人家求助,兹盼好地界谋差事。少说话,眉眼高低。把兄弟知晓自家姓氏,各门户景况不同,应没谁刨根问底。若哪个好奇不停,就说随你娘姓,留个苗(人家把兄弟久存花的父亲。自家姓氏义父的姓。你娘原义母,现称‘娘’)
表过大段旧话,按下不提
让我们的视线,中国东部沿海。东厢房第3间,渊府老宅,萝扎坪乡,江东。农历八月廿五,10月6日,1920年
过往,痛入灵魂
若说走出阴霾,仅靠自家意志力,死死强撑,不敢多回忆。忘却家人?说来容易,因为事情没临到自己。往往刚有啥开心,逝去的影像,不自觉浮现脑海。哪怕美味佳肴,咀嚼而已。九方载文
譬如20世纪晚期,录像机
盒式录像带,可有印象?1台失控的录像机,胡乱倒退快进,言语行动失真,屏幕甚至雪花状。灵魂深处,时不时,就那感觉
譬如21世纪工具,电钻
譬如高速旋转钻头,瞬间撕裂手掌心,能想象麽?但凡回忆生母,就那感觉。九方载文
尤其深夜,许多幻想
如果当年,譬如某个节点,另一种做法,现在甚麽光景?21世纪理念,蝴蝶效应
闭眼没光亮,脑海影像愈发清晰
无论地点,尤其夜晚,耳畔常以为啥叨咕。那感觉,像极了儿童藏被窝,悄悄话。掌灯,啥也没有。折腾半宿,徒伤精神
想不到如此离奇,寸断肝肠
设想若自家遭此大难,恐怕冤沉海底。不禁感慨唏嘘,泪水不停,安慰许多。芋甜
素来怜惜个苦命孩子,开口实言
姑娘唯一小伙伴,兹当亲妹妹。任何危难,不怕,哥哥在前(苦命孩子芋甜)
说话间,贴身翻个东西
不规则金块,离家一直珍藏将来不知怎样,好好收着。万一啥变故,总要吃饭。自己有把子气力,无论哪里都能营生,饿不死
发自灵魂的真诚,只有对家人方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