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隐果然是要夺权!
他让他们不要管,那就表示岑隐打算在怀州安插他自己的人手,他这次来怀州带了不少东厂与锦衣卫的人,这些人经常在城中游荡,全都在对怀州虎视眈眈,不知何时,就会意图插手怀州的政务与军务。
警惕之余,罗其昉和骆光清两人心里又觉得惭愧,几乎是无地自容终究是他们太没用了,给皇上丢脸了。
当初皇上从怀州返京前,亲自把怀州交给了他们,当时他们就暗自发誓,要替皇上看好怀州的,这才短短一年,他们就出了这么多岔子……
罗其昉和骆光清彼此互看了一眼,皆是暗暗咬牙,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了同样的决心。
不就是强征吗,不就是一些帐篷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他们当初既然连这片怀国都拿下了,现在又何惧这些小小的阻碍!
他们手头有兵,他们的背后有大盛、有新帝作为倚靠,他们又有什么不敢做,不能做的!!
两人的眼睛里都燃起了熊熊火焰,血脉偾张。
罗其昉深吸一口气,神色变得异常的坚定,直视着岑隐幽深如渊的眸子,毅然道“岑督主,下官立刻去办,一定会把事办好。”
“下官愿立下军令状,请岑督主‘放心’。”
罗其昉在最后两个字上加重音量,仿佛在说,怀州就不劳岑隐“操心”了。
岑隐挑了挑右眉,脸上看不出喜怒,扬手做了个手势。
小蝎立刻取来了笔墨纸砚,以镇纸压好一张绢纸的两角,意思很明确了,让罗其昉自己写军令状。
罗其昉既然都放了话,就猜到了岑隐既然想要夺权,一定会抓住这个机会让他写军令状。
果不其然!
罗其昉案首阔步地走到了书案前,他自己磨了墨,然后提起笔,一鼓作气地写完了军令状,又就着印泥在左下角按下了指印。
大红色的指印在雪白的纸上如鲜血般刺眼,宣示着罗其昉的决心。
小蝎吹干了那份军令状上的墨迹,接着就把它呈送到岑隐跟前。
岑隐瞟了一眼军令状,神色淡淡,跟着,目光又看向了另一边的骆光清。
“……”骆光清心里咯噔一下。
岑隐吩咐道“骆光清,你即刻带三千人去通尓城,那里是震中,届时,遭受的损伤也定是最为严重的,由你亲自负责当地百姓的疏散和安置,并统管、协调周边几城的事宜。”
“现有的物资都带上,还缺的……”说着,岑隐的目光再次落到了罗其昉身上,“就看他能筹到多少了。”
罗其昉只觉得肩头像是压了一座小山似的,沉甸甸的,压力更大了。
岑隐的右手成拳在案头叩动了两下,又问道“对于通尓城周边几城,你们有什么打算?”
“这几城的知县、守备是何人?能力如何?”
“……”
岑隐又抛出一连串的问题,罗其昉神色一肃,理了理思绪,对答如流。
屋子里三人的说话声此起彼伏,间或着,有风拂翠竹的沙沙声响起。
直到半个时辰后,罗其昉与骆光清才一起退了出来。
两人相视苦笑了一下,皆是满头大汗,从头发到衣裳都湿了一大片。
罗其昉从袖袋中摸出一块帕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液,回想着方才的一幕幕,眸光微闪,思忖着这位一度代替废帝慕建铭手掌大盛朝堂的岑督主果然不是什么普通人,连他身边一个近身服侍的小内侍都不简单!
骆光清也与罗其昉想到一个方向去了,两人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