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玉峰是蒲国最高的山脉,许景思有这个体力,身体自是康健。
慕炎脸上的笑意更浓了,比起蒲国的的归顺,对他来说,许景思的平安康泰更为重要。
他又问了那中年使臣几句,问许景思何时登基,问起蒲国这几年的变化,问起这一路千里迢迢可顺利否,接着就命一个內侍带着对方下去休息了。
随后,慕炎又令人火速把许明祯宣进了宫,告诉了他这个消息。
许明祯起初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当从慕炎嘴里听闻女儿的消息时,震惊地呆立原地,跟着,他的眼眶微微泛红,隐约有泪光闪现。
他这大半辈子见惯了风风雨雨,也经历了起伏坎坷,但这一刻,他还是忍不住动容了。
他的这个女儿啊,令他心疼,令他这些年愧疚不已,而此刻又令他为之骄傲。
许明祯强自将泪意压了下去,对自己说,这是一件事好事!
许景思这些年来在蒲国实在是太不容易了,可是她没有认命,她硬是凭借自己,孤身在蒲国走出了一条足以名留青史的路。
也许在大盛,许景思这辈子都会被一部分人所质疑,戳她的脊梁骨,但是对于许明祯来说,他这个女儿是他们许家的骄傲!
许明祯微红的眼眶泛着异彩,整个人神采焕发,似乎一下子年轻了好几岁。
慕炎含笑道:“外祖父,姨母就要登基了,我想让外祖父作为大盛使臣,前去蒲国道贺,您意下如何?”
许明祯自是求之不得,喜出望外地应下了。
慕炎又道:“若是外祖母也想去的话,就一起去吧。”
这本来不合规矩,不过慕炎也从来不是那种在意规矩礼数的人。
慕炎想的是,许太夫人现在身子还是康健的,若是这次不去,恐怕以后也没有机会再见姨母了。
当年姨母和亲蒲国,母女这一别都已经十几年了,现在许太夫人已经是知天命之年了,她的人生又还能有几个十几年。
许明祯以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花,笑道:“我回去跟你外祖母说。”老妻知道这个消息,一定也会喜极而泣。
别人不知道,但是许明祯知道,自打许景思和亲后,老妻这些年一直茹素,又日日念《地藏经》给女儿祈福。
许景思为了许家和亲蒲国的事一直是压在他们夫妻心头的一块巨石,现在虽不能说他们再没了任何遗憾,但是他们至少可以说,有一天当他们躺进棺材里的那一刻,他们总算不用带着对女儿的牵挂阖眼了。
许明祯定了定神,开始有心情与慕炎说起了闲话来:“眼看着曾外孙要出生了,此去千里迢迢,我看你外祖母怕也不舍得离开。”
慕炎笑呵呵地与许明祯说起了今天他和端木绯一起去观音庙求安胎顺产符的事,结果却遭来了许明祯的一顿训斥,慕炎再次乖乖听训。
训了慕炎一炷香功夫后,许明祯就喜气洋洋地回去了。
第二天早朝时,慕炎就让人宣读了来自蒲国的这封国书。
知道蒲国归顺大盛,愿意主动为大盛之属国,满朝文武都是喜不自胜,如此一来,四方皆平,大盛没有外敌了。
一片喜气洋洋的气氛中,却有一个御史不识趣地站了出来,义正言辞地提出异议:
“皇上,新乐郡主许景思乃蒲国先王的王后,被尊为太后,她亦是大盛的和亲郡主,登基为他国之王实在不和礼数,传扬开去,岂不是会让人觉得大盛篡位别国,实在是有失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