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太擅长表达自己的感情,”她喃喃道,“我们中间隔着那么远,他们都说十月是异地恋分手的高峰期……”
沈泽:“……顾关山。”
他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他无法察觉的痛苦。
异地恋是什么呢。
——是无法碰触,是千里万里之外,是遥不可及,是无法重合的时间和空间。
沈泽吞下一口心头的痛楚:“……我为了你,什么都能忍。”
“……可唯独不能忍受你不需要我。”他说。
电话那头十分安静。
沈泽眼眶都要红了:“顾关山。”
“我碰不到你,摸不到你,我都是可以忍受的——在我送你走之前,甚至送你走一年以前,就做好了这样的准备。”
“可是我想过,也没准备过,你会不要我。”
“——我现在能给你什么?”
他声音都在颤:“……我给不了你未来,给不了你陪伴,连想让你过得不那么辛苦——都会被你拒绝。”
沈泽是真的难受。
他说出那句话时只觉得心都要挖出来了。
“你也不想想,我还能给你什么呢?”他说。
——顾关山最不想要的物质,偏偏是他现在最想给的,也是唯一能给的东西。
顾关山那头沉默了很久,哑着嗓子说:“……其,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想要什么……我觉得我天天过得挺富足的,除了感冒了之后去不起医院之外……但是大多数留学生也都去不起,所以我真的不差什么东西。”
她说的句句是实话,顾关山本质上是个非常不需求物质生活的人,她知道东西好吃,知道贵的衣服穿着好看——但是她从来不强求,甚至需求为零。沈泽一听就知道她是真的一点物质需求都没有。
沈泽一听就很气愤:“你给我想!想!”
顾关山头疼地说:“……我真的想不出来!你不要逼我,你既然这么想给我买东西的话你可以自己做决定——”
沈泽当即心情舒畅,帮生着病的顾关山把话说完:“——那我就自由发挥!”
顾关山一懵:“等等——”
沈泽哼地一声,把她的话堵了回去。
事情这样,应该就算是解决了。
但是还有一个问题:顾关山要约稿,要赚钱,到底是为了什么呢?沈泽有些纳闷。但是又觉得顾关山每句话都说得坦然,没有半分隐瞒,由此可知她肯定没在外头养野男人——也不是把沈泽当成了外人。
顾关山肯定有什么东西在瞒着他,沈泽想——可是顾关山一哄他,他就不生气了。
微博约点稿子有什么错?说不定是他的姑娘不知道受了什么影响,决定攒点私房钱呢?
攒私房钱也不是不行,沈泽想。
“你一定要记住,我的都是你的,”沈泽嘴角不住地往上翘,“至于你缺的东西,的全都交给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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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中,顾关山开始准备自己的final。
各个课都在结课,作业一片一片的往下发,无数个项目要due,而且比大多数学生,她还多了个截稿期——上海CP漫展在即,是一年里头国人画手文手主催印厂一起爆肝猝死的日子,微博上一众太太哀鸿遍野,个个修仙,顾关山也无法逃脱。
顾关山在无数个任务和作业之中忙得头发都要掉了,然而天天倒是想得挺开,苦哈哈,却又充满希望的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