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哭了,”沈泽吻毕,沙哑道:“不许哭。”
顾关山于是在沈泽怀里憋住了眼泪。
沈泽回过头看向自己呆若木鸡的三个室友。
他拉住顾关山的手,终于有种扬眉吐气之感,打算介绍一番自己的女朋友——但顾关山走上前去——她的眼眶仍是红的,却不在意自己的形象,语气浅浅淡淡地和那三个人问好:
“你们就是沈泽的室友吗?”
她的确是个美人,气质凉而敏锐,身上有种特殊的、凌乱的艺术感。她的手指尖儿是红的。
顾关山慢慢地伸出手,岑明杰下意识地把手上的汗在裤子上擦了擦。
顾关山笑起来:“你就是老岑吧?沈泽经常提到你。”
然后她握着岑明杰的手,交握了一下。
他们宿舍,谁都没从震惊中缓过来……
这是个任谁都反应不过来的场合。
那是沈泽头一次对一个女人产生那么大的反应,还一把抓住那个美人就亲下去了——亲得还特别真情实感,岑明杰甚至一开始以为沈泽在耍流氓,打算拍照的。
——结果这美人,竟然是沈泽从不给看照片的女朋友本人。
说好的北美留学党呢?说好的天天画肌肉男的小仙女,连沈泽的死活都不在意的小冰山呢?
三个人都没反应过来,这姑娘怎么说回来就回来了?回来多折腾啊,沈泽是不是从中戏租了个漂亮女朋友来装逼?
但是明眼人都知道不可能。
沈泽看着那个女孩的眼神,和他每次与他女朋友打电话时一模一样,温柔如同一万个洒满花叶的春天。
那是无法被伪装的爱慕,无法被取代的柔情,是白鹿攀不过的朗玛峰,是苍狼越不过的关山月。
沈泽嚣张地、宣示主权般握着姑娘的手,对自己的舍友说:
“介绍下,”
“——这是我女朋友。”
-
寒冬的北京傍晚,一路的灯和影。
沈泽没想到顾关山会回来,找餐厅几乎是赶鸭子上架,但是可以确定的是要出去吃,而且晚上不打算回学校了——沈泽想。
顾关山其实穿得不太多,国内的风和国外的风有点细微的差别——北京的冬天是真的冷,她只穿了条裙子和一件稍厚的外套,走得有点哆哆嗦嗦,沈泽就敞开外套裹着她。
“怎么回来了?”沈泽吧唧亲了顾关山的头发一口,“——哎哟咋这油呢,这是几天没洗头了?”
顾关山:“……”
沈泽:“倒是真爽,憋了一个学期——除了我媳妇脑袋——”
顾关山掐着他的后腰一拧。
沈泽嗷的一声……
顾关山动手才将沈泽掐服帖,沈泽乖乖揽着顾关山去吃饭,寒风凛冽,沈泽将顾关山揽得死紧,生怕她冻着。
顾关山笑了起来:“你知道我之前为什么这么忙吗?”
沈泽决定装次傻:“嗯?因为课多么?”
“这也是一方面……”顾关山眉眼弯弯,像小月牙儿。
而她眼睛里像是有颗小星星:“最重要的是,我听到你说你想我了!”
“所以我就拼命攒钱……”
“回来看你啦。”
沈泽那一瞬间心里暖得犹如融冰的春天,顾关山踮起脚尖,在沈泽的面颊上轻轻亲了一下。
寒风呼啸过车水马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