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时候是有多难哄啊——”沈泽拿着纸巾,头疼地说:“哭得头不疼吗?你和我初中遇到的那个蹲在画室门口哭的小蘑菇头是什么关系?失散多年的姐妹?”
顾关山:“……”
顾关山声音顿时高了八度,愤怒道:“你还记着她——!还记得一个初中的小蘑菇头!沈泽你口口声声对我说是头一回——!”
沈泽有口难辩:“我不是我没有……”
事实证明和胡搅蛮缠的人讲理是没用的,何况是来自那位矜持至极的顾关山胡搅蛮缠——她不胡搅蛮缠则已,一缠就要命。顾关山将沈泽臭骂了一顿,骂完终于不哭了,脸上微微地发着红。
沈泽看着她通红的面颊,狐疑地想,该不会那妹妹头小姑娘就是顾关山本人吧?
也不是没可能么,正好在藤苑旁边,穿着他们校服,年纪也符合,还是跑画室的,那小臭脾气——越想越像。
——然后,顾关山眼睛红红地眨巴眨巴了眼睛,难过地看着他。
沈泽:“……”
沈泽立刻认错:“我错了!”
顾关山哽哽咽咽地撇清自己:“其、其实没什么……我不该发火的,沈泽你心里有个白月光也正——”
沈泽:“……”
沈泽直接将顾关山摁进了枕头里,将台灯关了。
“你这话我就听不得了……”
他在黑暗里沙哑道。
“——老子的白月光是谁,你还不知道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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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阳光透过百叶窗,洒在顾关山的身上。
她只穿着小吊带,睁开眼睛,在叮叮咚咚的噪音里发了一会儿呆,从床上爬了起来。
睁眼先看到的是床头的垃圾桶,太阳光洒在里面,垃圾桶里头躺着黏糊糊的纸巾和避孕套,她盯着那些东西怔了片刻,终于捂着脸痛苦地骂出一句:
“……狗东西。”
那位被点草的狗东西在厕所里遥遥喊道:“你终于醒了?!”
顾关山:“……”
“等会我给你下馄饨,我包的,”沈泽那头叮叮咚咚的,他说:“张阿姨配方!你最喜欢的三鲜馅儿,张阿姨还给你打包了一堆。”
顾关山扑哧笑了出来,掀开被子,去厕所洗脸刷牙,厕所里沈泽一手拿着锤子,另一手抓着毛巾架,朝外扯了扯。
“你这个房东不行,”沈泽打着赤膊,晃了晃毛巾架道:“连个毛巾架都不给你修,是吃干饭的吗?我也不太放心你去外面找修理工,毕竟现在这个世道——”
顾关山颇为吃惊:“哇……”
沈泽擦了擦脸上的汗水,随意地说:“总之,如今世道不安全。你男人把厨房橱柜给你修好了,你安的那些铃铛晃儿一样的柜子的螺丝给你紧了一遍。”
顾关山从镜子里看着沈泽。
沈泽一抹汗水,问:“——还有什么?”
顾关山眼眶有点发红:“……没有了。”
沈泽:“我明天就要走了,有什么要修的和我说。”
顾关山那一瞬间鼻尖发酸,喃喃道:“……真的,没有了。”
沈泽笑了起来,伸手一拧她的小鼻尖儿,坏坏地问:“怎么又要哭?想起我就腰软?”
顾关山眼泪吧嗒一声就掉了出来。
沈泽眼眶也红了。
他沙哑道:“姓顾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