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哈哈笑,吃得饱,车内又有暖气,眼皮渐渐沉重,她独自坐在后座,恨不得倒头大睡,开始还有一句没一句地跟他说话,听他讲上礼拜在云南看到的缅甸穿裙子男人,后来暖气的风丝丝拂在脸上,仿佛小孩子凑上来呵着气,暖洋洋的,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梦里像是突然有冷风透进来,她冷得蜷缩起来,紧接着有人替她盖上被子,温暖的手指轻轻拨开她的额发。
她迷迷糊糊本能地偎向更温暖处,片刻之后,那温暖终于拢住她,熟悉而安详的感觉包围着她,仿佛是蝴蝶的触须,迟疑地、轻柔地拂过她的唇角,痒痒的。
就像是许久之前,每次早晨王浩宇先醒来,总是偷偷亲吻她。
梦里有淡淡的香烟气息,还有清凉的薄荷香气,她咕哝了句什么,又朦胧的睡去了。
最后被罗璇叫醒,还是神思困倦,她独自歪在后座睡得极暖和,因为车里暖气太足,他将外套都脱下来放在了副驾驶位上。原来已经停在了她小区门口,车窗外只有寂寞的橘黄色路灯,万籁俱静,只听见车子引擎低微的声音。
她低头一看腕表,已经是将近凌晨六点,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敲着他的椅背问他:“喂,就这么点路你走了两个多钟头啊,你这车不是所谓的别摸我吗?怎么跟乌龟爬似的?”
他回过头反驳:“正因为车好,我才悠着点开啊,就为这车,我都被老爷子训多少回了,见一次骂我一次,逼得我年初就骗他说已经转卖给朋友了,万一出点事再吹到他耳边去,你还让不让我活了。还有你是不是属猪的?在哪儿都能睡着,也不怕我把你给卖了。”
她“切”了一声,说你不缺那几个钱,哪轮得到你去贩卖人口。我顶多怕你半道把我给扔路上不管了。
他也“切”了一声,说就你这样的,扔路上也没人要,要是美女么?还怕被人劫色,你又没钱,连劫财别人都嫌难得动手。
说到这个又惹得她心头急痛:“都是你,一顿吃掉我三千多块,那是我一个月工资,好了,我又白干了一个月了,我辛辛苦苦一个月就被你这么一顿饭给吃没啦,你还好意思说。”
他说:“我不就吃掉你三千多块钱吗?你怎么能就时不时就突然想起我来呢?我有那么大的魅力吗?”
真不愧是情圣,连这样的话也可以理直气壮说出来当甜言蜜语。
她又打个哈欠:“不跟你胡扯了,我先上去了,天都要亮了,我去补个半小时,到时候还的起来上班呢?你也早点回去睡觉吧。”
他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懒洋洋的说:“睡不睡觉,你就不用操心了。”
她想到刚刚花掉的那三千多块钱,于是恶毒地挖苦他:“也是,一走这十来天,不知多少香闺正眼巴巴等着你回来安慰寂寞呢。”
他突然之间冷了脸:“我上个月先去了美国,然后又直接飞去了云南,待了足足有一个多月,你竟然说我只走了十来天?”
哦,原来去了一个多月啊,可这有什么好生气的?真是莫名其妙的发大少爷脾气,难为他那大票女朋友友能忍着他。
她们是看在钱的份上,可她刚刚还花掉了巨款请他吃喝呢?凭什么还受他的气?于是狠狠瞪了他一眼,下车之后又重重摔了他的车门,顺势还踹上一脚,只恨没穿高跟鞋,不然就可以刮花他车门,她恶毒地想,心疼死他!
进电梯后才觉得冷,抱着双臂直哆嗦,吸吸鼻子,总觉得不对味儿。
又闻了闻自己身上,一股烟味夹杂薄荷的味道直冲鼻子,不由在心里骂,罗璇你这个混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