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台上只有寥寥几样清洁用品,剃须刀、刮胡水、牙刷、牙膏……纯粹的男性用品,空气里有淡淡的薄荷芳香,令人觉得清爽。
她关上门,洗了个痛快的热水澡,她将水调得很热,滚烫的水线激在肌肤上,把感冒带来的疲倦全部都洗尽了,轻微的灼痛与舒适慢慢的在身体的各个角落舒展开去。
可是洗到一半,她突然发觉了不对劲。
她觉得她这辈子最尴尬最无奈最要命的,恐怕就是这一刻了。
冷米只觉得哭笑不得,她忘了今天是20号了,她的生理期一直都比较准时雷打不动的就是每个月20号,没想到最近感冒了,昏昏欲睡的就忘了这事。
天啊天!
她竟然没有带那个东西!
太要命了!
欲哭无泪!
还要不要她活了!
她已经完全想不出办法来,她今天真是倒霉到家了,如果不是那该死的钥匙,如果不是那掉链子的周露西不接电话,如果不是那好死不死的遇到开两会酒店客满,如果她不是一时无奈跑到这里来,她会这么霉?会出这种糗事?会这么欲哭无泪?
可是现在她要怎么办?
是谁说天无绝人之路的?是谁说船到桥头自然直的?是谁说车到山前必有路的?眼下这情形,谁来给她指条明路啊?
苍天啊!
玉皇大帝啊!
各位大神啊!
真是欲哭无泪。
花洒的水还刷刷喷在身上,她总不能在这浴室呆一辈子,洗一辈子澡吧。可是该死的她要怎么出去啊?
浴室里热气蒸腾,她头脑发僵,一点办法也想不出来,站在花洒漫散的水注下,急得又出了一身冷汗。
左看右看,最后终于在格子里看到了里面有一盒卫生纸,急中生智。
江湖救急,先出去再说。
弄了厚厚的一叠,草草地处理了一下,穿上衣服走出去,衣服太长太大,她将袖子与裤脚都卷了好几圈,只能先出来了,也就顾不上现在是一个什么样子。
此刻的冷米就像一个偷穿大人衣服的淘气鬼,那样子别提有多搞笑。
冷米赤着脚走出浴室,想到那囧事,真是哭笑不得。
罗璇在书房里上网,听到窸窸窣窣的走路声抬起头来。
一瞬间眼中似是闪过亮光,仿佛一道闪电,劈开沉寂的夜空。她洁白的赤足踏在漆红的实质木地板上,宛如坠入凡间的调皮精灵。
披散的湿发凌乱的垂在肩头,缀着晶莹的水珠,衬着尖尖的一张脸,黑的眸子在灯光下几乎如宝石璀璨生辉。
衣服太大,套在她身上空落落的,越发显得像个小孩,那脸颊上也洇着婴儿般的潮红,没想到她不施粉黛的时候,是这般的干净灵动,就像一道清浅的溪流,流淌在冬日的阳光下,纯净得几乎令人神往。
“那个……”她怯怯如小孩,“我要去买点东西,附近有没有便利店?”
他怔了一下:“买什么?”
她咬着唇不答话,雪白的牙齿一直深深地陷入殷红的唇,这个细微的动作令他突然觉得喉头发紧,心里像有一万只蚂蚁在爬,心痒难耐。
室内冷气开很低,习习凉风吹拂在他身上不仅不觉得凉爽确觉得直冒汗,手中的鼠标也觉得滑腻腻的,不慎烦恼,他没了耐性,索性丢开鼠标站了起来。
“要买什么,我帮你去买。”
如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