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冷。
一口气吃了三块糕点,又喝了那碗鸽子汤,秦揽月恢复了些力气,她倚在床榻上,有些懒倦。
“去叫缕菏来。”
知敏领命去了,秦揽月看着窗外天尽头泛起的曙色,心里冰冷一片。
很快缕菏进了屋,秦揽月直接免了她的礼,让她坐在了凳子上。娘去世,缕菏的伤恸不会比自己少,毕竟她在娘身边待了十几年。
“小姐节哀。”
不过三天,缕菏就瘦了一圈,原来满月似得脸儿此刻颧骨突兀,双颊苍白,看着触目惊心。
“你也节哀……”秦揽月不知道说什么,只能也如是安慰。
缕菏含泪点头,两人之间沉默下去,屋子里气氛压抑的可怕。
半响,秦揽月幽幽道:“缕菏,你告诉我,我娘,你的主子,到底是怎么死的?”
缕菏闻言猛地抬头看向秦揽月,她眼眶里蕴满泪水欲掉不掉,此刻透过那些灼热透明的液体望向秦揽月的目光里,带着震惊,迟疑,不敢相信,还有巨大的不可忽略的恐惧。
种种般般的情绪蕴含糅杂在那一道目光里,连秦揽月都觉得有些心惊。
“小姐……可是听到了什么流言蜚语?”缕菏试探着问。
秦揽月摇了摇头。
无论怎么样,从表面上来说,娘去的很干净。
妇人生产,一向为劫为难,鬼门关里走一遭,走过了便是母子平安,走不过,便只能命丧黄泉。
成德侯府青姨娘孕期惊悸早产,胎儿因此受影响未及出生便夭于腹,产下死胎后引起血崩,青姨娘香消玉殒,着实令人惋惜。
成德侯闻其死讯,大哀之,遂抬作平妻,以妻之礼葬,入祖陵。
“我有所疑。”秦揽月淡淡道。
“小姐……”缕菏迟疑的叫道,“这种话,以后还是别说的好!”
“我有所疑!”秦揽月重复,加重了语气。
“小姐!您还小——”
“我有所疑!”秦揽月打断了她的话,第三次重复。
半响,缕菏长叹一声,“罢了……这些话缕菏若是不说,恐怕得愧疚一辈子!”
“那么,现在就告诉我!”秦揽月冷冷的道。
她从床上下来,抬手关了窗户,又叫来知敏。
“在门外守着,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准进来!”
“是!小姐!”
“现在说吧!”秦揽月朝着缕菏颔首。
缕菏咽了一口唾沫,尚未开口,又是泪满面,“打小姐那日晌午去了灵虚寺,下午还好,黄昏开始院子里就有些怪异!先是管杂物的小时莫名其妙的不见了,后来用了晚饭,姨娘在院子里乘凉,说肚子有些不适,让我去端些热水来,我就进了屋子,茗玉在姨娘身旁伺候着,可是等我回来时茗玉不知怎的就不见了,姨娘……姨娘捂着肚子也跌倒在地上,墙上跑过去一只特别大的花斑猫,我从来没见过那么大的猫……”
“茗玉不见了?可是后来我回来时明明在院子里看见她。”
“是,后来茗玉回来了,说是听见院子外有人叩门,她出去又没有了……”
秦揽月眼里泛着诡谲莫测的光,“以你看,茗玉会不会在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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