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揽月中午回了自己的禅房之后便将从侯府带出来的东西稍作整理,将裹了七层八层的渺尘拿出来放好,换了自己原来那件衣服,又将乱七八糟一堆首饰包好,这才跟着智回去吃午饭。
回来时看见郦愫坐在大榆树下的石凳上,似乎是在晒太阳,姿态闲适散漫,修美的眉目间落了午后树隙里的金光。
她也过去坐着,蓦然的就想起清颐阁院子里桂树,桂树下的石板凳,中庭的繁茂的青竹,和飞檐上那只迎风作响的铜铃铛。
还有南开的轩窗,窗口坐着的清瘦的母亲……
她曾经的家,现在已经没有了。
“哎!”她重重的叹了一声。
郦愫懒懒的转过头来,“该过去的总会过去。”
“啊……谁说不是呢,可是没过去的时候,总是难捱呐!”她轻飘飘的说了一句,有心转移话题,便将目光转向了郦愫腰间的剑上。
“我听说您在江湖上有一个名号,叫‘剑圣’,那您的剑法是不是精妙非常?这剑也必定非凡品吧?”
郦愫的手压在了长剑剑铗上,“想看看?”
秦揽月摸了摸鼻子,她确实有些好奇,“嗯。”
郦愫竟然真的将腰间的剑解了下来,放在了秦揽月的手里。
那剑长约三尺,厚重古朴,元色繁纹,秦揽月废了把劲儿拔开了一点点,寒光乍现如清夜之霜月,她“啧啧”叹了两声,这玩意儿比她前世的麦克米兰装逼多了……
她的手指落在吞口处,那里刻着两个铜钱大小的篆体字,秦揽月认了半天,也没认出来。
“血啼。”
郦愫骤然出声。
秦揽月的摩挲这剑铗的手一顿,半响慢慢道:“这名字戾气好重……”
郦愫修长的手掌将剑接了过去,搁在自己膝上,目光沉远,若有所思,“这剑是一个老友的遗物,那年比剑,他以一招之差输于我,便将这剑赠我了……”
“遗物,您那位朋友已经过世了吗?”
“是啊……”
秦揽月听得出他语气里的唏嘘感慨,道:“人啊,总是在不经意间就没了……”
郦愫转头,含笑的眼眸看向她,“想看我的剑法?”
“可不是吗!”秦揽月立即道,坐直了身体。
郦愫长笑一身,忽然飞身而起。
身姿宛如游龙,衣袂鼓荡之间,长剑拔鞘而出,雪光顿时覆上初秋凉薄金色日光,裂开分明的经纬纵横来。
剑势起,长风烈。
起有风雷震震之势,携星辰惊动,河汉倒流,转如山岳垂沉,万仞起伏,寒霜一点,万丈秋水,中隐日月。
骖龙翔,凝清光。
或连绵如水,或快如激湍,那一片雪白锋锐的光影里甚至难见他身姿,剑气飞越激荡,碎星般日光和天宇游弋的浮云岚气都在他的剑底,也生出明月初升般的濛濛光华来。
一剑既出,动九州。
秦揽月终于理解了为什么郦愫名号——“剑圣”。
即使是她这个外行人,也觉得郦愫的剑法浩瀚博大,跟何况武林中人?
“小丫头,如何?想学否?”
一套剑法舞毕,郦愫落在了秦揽月对面,依旧目光含笑问道。
秦揽月郑重点头,“想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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