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她正在桃林里抱着蛋卷玩耍,郦愫忽然来找她,带着她去了桃洲谷她唯一没有去过的地方。
铸造室。
其实说是去铸造室,却也未曾真的进到里头去,萧协在外边的角亭里等着他们师徒,上官长愈和风四娘竟然也在。
秦揽月给长辈一一见礼后才奇怪的道:“这是要做什么,您几个怎么都聚集在此处?”
风四娘含笑道:“自然是有好事。”
她这话说的好不含混,秦揽月再追问,她却但笑不语了。
偏萧协面上的表情甚是庄肃,他定定的盯着秦揽月半响,秦揽月觉得自己给他盯的后劲上的汗毛都排排站了起来。
随后他从怀里掏出一副破破烂烂的皮软尺,拉着秦揽月的手臂仔仔细细量了一阵子,秦揽月虽然奇怪,却也只能任由他摆布。
难道他还能做出一件衣裳来不成?
“这孩子现下不过八九岁——”
秦揽月立即打断了萧协的话,“十二岁,谢谢!”
萧协惊讶的瞥了秦揽月一眼,“你这丫头怎么长的这般小?”
秦揽月默默的道:“我长的年轻……”
萧协并不在意她说了什么,而是一边卷着尺子一边朝着郦愫念叨道:“你说你藏剑府十八般兵器什么没有,偏要寻我来造一件……”
秦揽月这个时候才终于懂了这一伙人叫自己来角亭的用意,原来是要造兵器啊?
月前在灵虚寺的时候郦愫就曾和她提及此事,她还建议郦愫去买漱景楼的酒来做礼当来着。
于是她撑起眼皮看向郦愫,问道:“师尊,你有没有考虑我的建议?”
郦愫一愣,但随即便明白了她的意思,笑道:“已经在路上了。”
秦揽月点点头,“好嘞,劳您费心。”
萧协和上官长愈、风四娘都听不懂他们师徒两个在说什么,风四娘抢先开口问:“什么在路上了?”
郦愫正要开口,秦揽月却抓了他一把,止住了他的话头。
她看向萧协,“您允诺给我铸一把剑么?”
萧协吹了吹胡子,玩笑道:“这可得看你的表现!”
秦揽月在桃洲谷住了一月有余,日日同这些人来往,便是极其相熟,也摸清了萧协的脾性。
江湖人称他“老怪”也不是没有道理,说起来他的年纪比郦愫和上官长愈都长些,盖因武功已臻化境才面容年轻如此,然他性子里却始终如孩童一般,喜玩闹,性嗜酒。
桃洲谷里常年居住的只有他和风四娘,老怪又是个妻管严,平日里便没什么玩闹的机会,这几日来了秦揽月,他便牟足了劲逗弄了秦揽月好些次,初始时秦揽月不防备,被他戏耍了几次,后来便摸清了他的路数,见招拆招,萧协落了个好没意思。
秦揽月在一旁暗戳戳的想,想和我闹,咱可是宅斗都能轻易上手的人才,恶作剧这种段数的咱可不怕。
于是现下里她也是起了逗萧协的兴味,便按住她师尊的话头,自己同萧协讲了起来。
“看什么我的表现啊?不得看我师尊的面子么?”她理直气壮的道。
萧协摇头晃脑,“我偏不想看你师尊的面子,你奈我何?”
“我不奈你何,”秦揽月慢吞吞道:“我奈路上那几十坛子‘破雨束忧’何……”
“随你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