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和以前不一样了。”
这下轮到华浓吃惊了,没想青衣竟和吟风说出了同样的话。
“以前?我以前是什么样子的?”
华浓顺着心意问道,她的心里总是急于知道自己过去的,脑子里空白的过去每每令她懊恼却又无可奈何。虽然有熟知她过去的吟风,但显然她的过去包含着太多他的痛苦,而华浓亦不忍迫使他回顾那些不堪与痛苦。现在有了青衣,他是更知悉自己的人,从他的身上一定可以探知的更为详尽。
“郡主以前是个很霸气的人,是一个自然而然的就让人愿意追随的人。”青衣的神情了无波痕,但言语间却多了些回顾的温和,肃然之情却也显而易见。
“是吗?那现在,我又是什么样的呢?”
“现在的郡主更为柔情。”青衣一句话便点出了华浓现今的不同。
“我以前很霸道吗?”华浓想那样的自己不是和月凤舞一路了吗,应该是讨人厌的吧,怎么竟然青衣和华浓就那样心甘情愿的爱上了她?
青衣不语,只静静的望着华浓,性情虽大不同,但于他依旧是那个令他一生追随的华浓。
“青衣,你是怎么进的王府?”
“回郡主的话,青衣是五岁的时候便卖身到王府为奴的。”那样清灵的声音述说着的仿佛不是自己的事情,这其中必然包含着的凄惨境遇就这样被他掩了过去。
“是吗?怎么竟甘心在这府里为奴?我以前允了你什么吗?”华浓想,青衣虽气质淡定,但气质谈吐并不寻常,而即使自己喜爱他却也无法给他太多,他甘愿留在王府一定是有着更深的原因的。一个人固守着一个方向,有时候是为了物质权利,而有时候是为了一个人一段情,青衣显然是后者。
青衣的神情显然的有了一瞬的恍惚,下颚轻轻了颤抖,神情间的幽远仿佛游荡在灵魂之外。但这样的出神仅仅一瞬,快的令人无法捕捉。
而华浓亦是,她仅发现青衣的回答慢了些,但却没有发现异样,因为青衣的反应一直都是这样淡漠而悠离的,所以并不足为怪。
“郡主言重了,青衣怎么敢祈求郡主的承诺。”青衣浓眉轻蹙,却看不出他是真的不敢要求华浓的承诺还是在怨华浓把他们往昔的挚爱诺言抛弃。
“青衣的性子如此淡泊,怕是世间少有了。”这一句赞叹是由衷的,青衣的话语间绝无矫情做作,与之相处宁心沁神、舒宜惬意,这样的感觉是很容易让人着迷上瘾的。
“郡主谬赞了,青衣只是青衣。”
“青衣只是青衣,是只属于我月华浓的青衣。”很快的接下话头,才发现如此顺畅,莫非这样的话是她说惯了的。
华浓惊于自己完全未经思索的话,蓦然抬头注视着青衣。这句话显然是霸道的,恐怕是含了她失忆前的影子。青衣的眼里竟也有了些许的波动,他微启唇:“是,青衣是只属于郡主的青衣。”
华浓怔怔的望着青衣,这个性情淡漠的男子心里竟如此执着的固守着这一份情。她心里的愧疚于是更加深了,同样是失忆前便爱上的男子,但她却那样深刻的记着对吟风的爱,而对青衣却完全没有印象。
“青衣,你好吗?”补偿的话无从说起,凝视良久最终只从咽喉深处觅得这样两个字。
青衣转头与华浓对视,眼波无痕。“青衣很好。”
华浓这下真正没了声音,房间里的氛围局促空气都仿佛凝结,她听着自己的呼吸声那么重。而青衣竟然镇定若常,她不得不佩服他的坐怀不乱,这样的人要么心思极其纯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