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殿中的热闹终于安静下来,丝竹歌舞声止,只有一殿酒香飘荡。
尧夙已被灌得醉醺醺的,好在他酒量好,还不至于醉酒后做出什么失态之事来,嘴巴也是紧得很。
见从他这里套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来,沈初寒挥挥手,示意大家都回到自己席位上。
尧夙看向沈初寒,嘴里喷着酒气,“寒……寒帝,贵国大臣们可真是热情。”
沈初寒凉凉一勾唇,“尧将军和凉国使团是贵客,自然得好生招待才是。”
“不过……尧某实在是喝不下了,这会子醉醺醺的恐殿前失仪,若寒帝不介意的话,可否容尧某先回去休息。”
“这是自然。”沈初寒爽快应了,看向李福吩咐,“派人护送尧将军回会同馆。”
“寒帝的好意尧某心领了。”尧夙挥挥手,“我们自己回去便是,就不牢寒帝费心了。”
见他这般说,沈初寒也未坚持,让李福亲自送了凉国使团出宫。
于是,一伙人起身行礼告辞。
至始至终,尹卿容都没再抬头看过宋清欢。
他们一走,沈初寒便叫殿中作陪的大臣也散了,起身牵起宋清欢,“阿绾,我们也回宫吧。”
回了华清宫,见沈初寒也喝了些酒,宋清欢吩咐流月下去把煮好的醒酒汤端来。
华清宫有专供帝后使用的小厨房,因今日宫宴,沉星早早吩咐了下去,让小厨房煮好醒酒汤备着,因此流月很快就端着个小瓷碗过来了。
得了宋清欢示意,流月把碗放下,便退了出去。
宋清欢扶沈初寒在榻上坐下,端起瓷碗,舀了一勺递至沈初寒唇边,温声道,“先把这醒酒汤喝了。”
沈初寒就着宋清欢的手喝一口,把龙袍脱下,只穿了里衣,脸色有些绯红。
好在殿内燃着炭火,倒也不冷。
宋清欢又舀了一勺醒酒汤送到他唇边,开口道,“那个尧夙……似乎不大好对付。”
沈初寒点头,“倒是意料之中的事,苏娆挑的人,总不至于太弱。”
“我今天跟尹卿容聊了一会。”
“如何?”知道宋清欢不会无缘无故提起尹卿容,他端过宋清欢手中的瓷碗,看向她问。
“凉国使团都是苏娆的人,她被监视住了,此次被推出来和亲,也是苏娆的主意。”
沈初寒仰头将碗中的醒酒汤喝完,顺手放在一旁的高几上,“尹湛也同意了?”
宋清欢摇摇头,“不清楚,我刚问完这句话,尹卿容的侍女便赶来了,尹卿容似乎怕她们怕得紧,再不肯多说一句话。”
“苏娆本人可到了临都?”
“尹卿容也不清楚苏娆的下落,而且,言谈之间对她颇多畏惧。”
沈初寒冷冷一勾唇,“苏娆那样的手段,尹卿容会怕她也是正常。”
“阿殊,你让玄影再去查查苏娆和尹湛的关系。”
“怎么了?”
“我觉得,这里头一定还有什么隐情,另外,会同馆那边,也得盯紧些。”
“好。”沈初寒点头应了,看一眼窗外天色,“时辰不早了,我们也早些歇着吧,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宋清欢应好,唤了流月沉星进来伺候她洗漱完毕,遂同沈初寒一道,吹熄烛火上了榻。
过了两日。
早朝上,沈初寒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