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往前踏一步，黑暗隐没她脸上的神色。
叶蓁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抓着沙发，见季殊走了进来，忽而一抬头，依偎在楼廷怀里，朝她挑衅地一笑：“季总回来难不成是要留下来观赏吗？只怕，廷会不高兴呢。对吧，廷？”
她扭头朝楼廷看去。
她在赌。
赌以楼廷的身份，绝不会允许别人知道他此刻真实的境地。
果然，楼廷听到她的话后真的没有反驳，而是以平静的目光看着季殊，似乎他身上那股令她内心深处恐慌的戾气也消失了。好像，他和她之间真的如她所说的那样。
叶蓁赌赢，信心更盛，眯了眯眼睛，喝道：“你还不滚！真打算留下来观赏吗？”
她话落，却见季殊拿出一块纸巾捂住了口鼻，往他们走来的同时，说道：“我刚打了电话报警，你要是不想明天出现在新闻头条，最好现在就走。”
叶蓁闻言一怔，随后又呵笑一声。她就算现在走楼廷也不会放过她，怎么都是死，还不如先得到自己想要的！念头一形成，当下也不顾季殊是不是在旁边，直接跨坐在楼廷腿上。
大腿刚跨上去，胳膊猛地被拽住。
叶蓁愤怒回头，对上的是季殊冷淡的眉眼，杏眸在楼廷上扫过，而后看她，眼中满是不赞同。
“松开！”叶蓁的脸色有些难看，她吸入的气体越来越多，两次被季殊打断的欲望却在此刻突然汹涌而来，浑身燥热难耐。
季殊拧着眉头看她一眼，见她挣脱自己要往楼廷身上贴，直接拿起桌上的酒杯，满杯红酒对着从头顶浇下去。
“啊！”
叶蓁打了个寒颤，突然的寒冷让她牙齿打颤，大吼：“季殊，你疯了是不是？”
季殊一眼扫过去，忽然凛冽的眼神直接让叶蓁想要怒斥的话憋了回去，随后，脸上被罩上一件大衣。
是叶蓁自己的，被季殊捡起朝她扔过去：“最后一次机会，不走就坐在这陪我等警察过来！”
叶蓁望着她冷冽的脸色，生出一股寒意，身体越来越难耐，而季殊明显不会给她碰楼廷的机会，她愤愤地瞪了一眼，不甘心地离开。
眼见叶蓁踉跄撞进斜对门的包厢，季殊没有管，扭头望向楼廷，却看到后者一副要吃人的狰狞表情，对她这个“恩人”丝毫没有感激的意思。
季殊默默白了他一眼，既然叶蓁已经走了，她干脆也走好了，反正这个人也不会领情。
她转身，身后却传来暗哑的声音：“站住。”
季殊脚步停了一下，人却没回头，甚至还悠闲地抖了抖腿。
楼廷看见那个女人嚣张的模样，胸腔涌起滔天的怒气，却又被他尽力压下，身体越来越难受，他拧着眉头，憋了半天，终于憋出一句：“你帮我一下。”
季殊闻言才漫不经心地回头，看见楼廷拧巴的脸，心里暗爽，终于也有你吃瘪的一天了，让你嚣张！
“帮你打120？”季殊掏出手机问。
楼廷瞪着猩红的双眼：“你敢打，我就杀了你！”话落，见季殊脸色一变似乎又要走，忙又接着道：“扶我去洗澡。”
后一句声音明显柔和下来。
季殊这才不跟他计较，走回楼廷身边的时候，看见他的模样，因为实在是嫌弃，想扶他，下不去手。
楼廷的脸色黑沉黑沉的，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她。
季殊被他盯得心里发毛，朝他又瞥一眼，心不甘情不愿地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