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郡主又扒拉出脸:“胜哥哥,是客栈的那个人。”
“我知道,你先躲着。”吕胜面沉如水。想打,那就打吧。
这一句话,提醒来的未必好人。小郡主飞快钻到披风里,而樊华贴饼子似的,把张村姑抱得更紧。
如果不是来人厉害,吕胜一定笑话他几句,在樊华面前再次烙印下“负责”这含意。
这一路上,吕小哥可没少暗示。
此时顾不得,吕胜对张村姑使个眼色。你们不中用,前面等着去。
张村姑打马就走,那个人一带马缰,他的马更快,拦下张村姑去路。
吕胜变了脸色,满腹还想攀交情扯皮的心化为乌有。这阵势,就不是好相与。
摘下自制花枪,对着来人就扎。
“呛!”
长剑荡开花枪,来人喝道:“朋友,露馅了吧!旁人哪有这功夫,你们是京乱漏网之鱼。”
长剑如虹,寒光中分别刺向吕胜周身,犹有余力,罩得张村姑胯下马后退嘶鸣,不敢往前一步。
“说!吏部尚书楚云丰那贼在哪里?”
吕胜咬牙:“小爷凭什么告诉你!”
樊华火了,三伯父是岳父的兄长,他听不下去。不会打可以骂,把他这些年里当纨绔时和人争吵的功夫拿出来:“你才是贼,你娘生你没爹教你,你生儿子没物件儿生女儿万人迷,你祖宗十八代,一代头顶生疮死,一代脚底……。”
小郡主捂起耳朵,吕胜都皱眉头。
“叮当!”
花枪和长剑相交,撞开以后,吕胜还打算再战,那人收回长剑,面上笑吟吟:“失敬,我叫张士,见过几位。”弯腰行礼。
骂傻了?
吕胜眨巴着眼,机灵小掌柜出身的他,硬是糊涂了。
张士自报家门:“我受楚尚书大恩,听到京乱,特来救他。没有想到我晚了,他让逼出关,我到这里找他。”
“我们凭什么信你?”吕胜和樊华齐齐地问。一个是谨慎,另一个是骂了别人他气还没消。
张士对樊华笑:“我听这位京里口音,去年夏天,城外花匠家里赏花,有个人把上官国舅的公子和益王府的郡主大骂,那个人就是我。”
吕胜看樊华,樊华说有这事。
张士笑道:“既然知道这事,敢问可还记得,当时我念的几句诗,你若是知道,那就更能证实我身份。你念一句,我念一句。”
那诗是勾住上官知等人没有及时避开“女人”的源头,由周奇等人传出来。樊华出于这事好解气,他暗暗记住。这就念出来,一人一句说过,樊华消了火气:“原来是我三伯父的人,对不住,你一开始骂贼,我才骂你。”
大家收兵器,互相交换消息。张士道:“我在关内关外打听确凿,国舅带着余下的官员逃到鞑靼国境内,我准备去鞑靼国寻找。楚尚书若是在,应在国舅身边。”
吕胜端下巴:“有道理。我是去年秋天往东北方向,就没遇到国舅一行。原来,他们往鞑靼国去了。”
“走吗?”张士道:“你的枪加上我的剑,不怕什么。”
“走!”吕胜拨马,让张村姑拨马,跟着张士的马走了。
晚上打尖的时候,张士知道与樊华同一匹马的姑娘,原来不姓楚。把樊华斥责一顿:“大丈夫岂能不顾名节,不顾别人名节!你不是张姑娘亲人,却和她搂搂抱抱这一路子。怎么?还敢说是楚尚书家的侄女婿。是男人的,岂有始乱终弃之理?”
樊华呆若木鸡:“我,我也是没办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