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散开,簇拥而出一个少年,四下里看看:“这里紧临鞑靼地界,不是失散的人,就只能是奸细,父亲让我支援祖父,却也命我沿途救援和防备内奸。搜!”
吕胜皱眉,又给张士加条罪名。都是他,让来鞑靼国。也是他,眼睛比别人尖,石头缝里能找出汉人的破靴子,生出草的土里揪出楚尚书的一道官袍。
自己就傻乎乎跟着他在这里找啊找的,每天都有希望,每天都有失望。直到今天没有找到,反而遇到这一队不知道是谁的人马。
一看就是汉人面孔,吕胜也不敢相信对方。
万一把他们当奸细呢?
万一是京里的内奸准备通敌呢?
这里不是居庸关外,京里的内奸能走这么远吗?内奸这事儿,哪儿不能去呢。
眼看着搜索的圈子越来越大,而他们还不敢跑。四下里石头山坡几无树木,孤零零的两棵树遮不住三匹马的身影。
拼了也罢!
吕胜正要出去,张士的马先离弦箭般。耳边,张士急促道:“我引开他们,你们走。”
长剑若虹,一飞冲天!
对着让簇拥中的少年而去。
沿路经过的人等纷纷阻拦,但一道长剑一个人,飞也似的过了万重山,直扑少年。
少年懒洋洋的,似乎没有骨头。但见到剑光来得厉害,陡然大乐:“哈哈,激出小爷我的斗志来。”一抬手,一把黝黑铁枪到手上。
“当!”
一声,两下里交锋,张士没讨到好,少年竟然没输。
“咝……”
吕胜正要抽口气,又让人抢了,樊华先来口凉气。
“你舌头生病吗!”吕胜横眉,你们俩还没有躲远?
“胜哥,张爷像是要输。这可怎么好,张爷的功夫可不弱于你。”樊华见多已经识广,满面焦急对张村姑道:“再近些,如果张爷输了,胜哥没有帮手,咱们躲不过去。”
吕胜心里烦的就是这件,让说出来,怒目而视:“不要你管,你能中什么用!背你的子曰去,说不定一会儿装个秀才能捡回命。”
樊华有些骄傲:“论语我已背完,小郡主说如果有本书,我可以学别的。”
吕胜早扭过头为张士撩阵。
全神贯注中,直到背后一阵马蹄声,另一队把他们搜出来:“小爷,这里也有,撵出去撵出去!”
少年更来精神:“还是这样功夫吗?小爷我一起会会。”长枪推足风势,风火轮似的,对着张士砸过去。
这已经不是枪,等于战车碾压那威力。
张士剑法虽高,却走轻灵吐凌厉,当不起泰山压顶。往后就退,心中盘算怎么大家脱身,吕胜大笑:“哈!哈哈!哈哈哈!我看出门道来了,张爷退下,让我来会他!”
花枪一指,打马过来。
张士骇然,真的假的,难道吕小爷一直隐瞒功夫?
樊华和小郡主乐了:“好啊,你一直没有输过,好啊。”
少年撇嘴儿:“胡吹大气。”收枪不收势,原势子上再加力道,呼呼巨响里,平地似起大风,对着吕胜砸来。
小郡主倒想看个热闹,可是吓得闭上眼。吕胜不眨眼睛的看着,见枪势到面前,花枪随意般的一点,正中一点,这一点正破大枪。
少年收枪连连勒马,胯下马后退好几步。
少年惊骇了:“你是谁!”怎么知道我家枪法的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