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会要他讲?”
老王手指东方:“咱们最多再打出十天的路,就得后退。引出女真人,谈判也好,对阵也好,都得在安全地面上。打得太深,后路岂不是让人抄没?我去年写信给你哥哥,让他派援兵送给养,算算日子,应该已在路上。咱们打一阵子就回头,先和援兵会合。我在这里扎营数日候着,为的是立威重!纵然为父不在,也不敢乱杀咱们的人。等为父下回过来,让他们一听到就人仰马翻。你去告诉他,为父带兵不需他胡乱比划。”
铁氏笑着走了。
周奇再跳脚,老王还是个不买他账。
……。
上官国舅没有公布太子的消息,他打算等到儿子的信再来,弄清楚太子好与不好,好是什么程度,再酌情说与不说。
离开太子的时候,太子只是个数月的孩子。吃什么?喝什么?冬天怎么过来?
不管想到哪一点,都只悬心。
很想往好处想,但忧愁过度,不敢往好处想。还是知道明确后,再说吧。
而跟随他走到这里的人,他相信。
西宁老王的兵马,他相信。
但这不是相信与不相信的事情,而是机密要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这个晚上,他一夜没有睡着。
从此师出有名了。
他恨不能一步就到京里,把元承设从金阶上拉下来,指着他的鼻子狠狠的说:“你是个假的,假皇帝!”
为了这一天早日到来,机密要事还是隐密些好。
……
夕阳如火,染得天空如醉。这个时候应该烧堆篝火,打来猎物在火上烤着,就着面饼就着酒,吃的那就一个舒坦。
林外的草地上,却是血腥搏杀中。
一刀,砍倒面前的人,安巴摇晃着劳累的身子,看着营地里剩下的人跪倒,他们说的是:“安巴老爷回来了。”
安巴觉得讽刺,就在刚才,他没有一刀杀掉最后一个不臣服的人,这些老人、女人和孩子还只看着。
现在他们臣服了,安巴的人即刻比上官知多出来。
安巴看向上官知,眸子里转动不定。上官知一直提防他,对他这眼神用不着意外。这是给别人出力气,上官知留的还有力气。但他装着身子摇晃的比安巴还要厉害,对着安巴走过去。
两个人都看出对方的用意。
上官知从不相信安巴,安巴近距离在上官知手下吃过一次亏。距离一步一步的拉近,两个人的心思也接近碰撞。
上官知想的是,再次拿下这小子,给他个狠狠的教训。安巴想的是,拿下他,让他的千军万马这就给自己用。如果他没有千军万马,就让这些人给自己当奴隶。
“看!”
识墨忽然一抬手,指向远处的山坡。
夕阳下最后的一道霞光里,一匹马一个人静静的伫立在山岭上。仿佛,自亘古以来,坚守着她的地盘。
“楚姑娘!”安巴一惊。
上官知自然是畅快的笑了,他这种畅快发自内心,笑的和楚姑娘身后有千军万马没有区别。
公子素来是相信楚姑娘。
施央也笑了。
别的人也笑了。
差一点儿开始的风波就此有所消散,因为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