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你是丧家之犬。在乎我们的,不是忠臣就是傻子。你看这里像忠臣吗?京乱就快一年,益王也没有出兵的意思。”
元承策哑了嗓子,过一会儿抚慰母亲:“所以我见郡主,我竭力想办法。”
崔柔妃明知道这是假话,但说到回京就伤心,不想和儿子再说下去。
元承策怔怔片刻:“母亲,你手里真的没有可以联络的人?”
“要是有,我还能干坐着。”崔柔妃怒目而视。
元承策陪笑:“母亲不要恼。”对外面看去:“我街上走走,也许能听到些什么。”
角门上,益王府有两个人保护他,跟随出门。
有人回给益王,益王不置可否。不阻拦,也没有担心的意思。如果二殿下在自己的城里逛,逛出支援的人,那只能是王爷的助力。
崔柔妃来的那天,益王就知道母子难找到强有力的人手。和上官国舅结亲,而不是皇子殿下,是益王早就看明白这里的层层关系。
崔家想有太子,在京里动作,结交的只能是文官。崔家有一个带兵的,远在原籍。
如果那位崔指挥使拿得出来哪怕半个省的兵力打到京门,益王二话不说跟他一起。
问题,他敢来吗?
道儿不近,兵力不足,名分不正。只怕没出一个省,就让人以“平叛”的名义打回去。
益王最看重的还是上官国舅,在两个月以前是这样。
案几上摊开几封信,西宁王府的信让益王拧眉,封封信没有一个字的正话,全是骂。各地方言都在上面,让人很难明白西宁王府想表明什么。
寄错了?
收到第二封时,益王知道没有寄错。西宁王府觉察出什么,他们想当忠臣。又已听说自己当时在京中,就把自己怪上。
东海王的信问真相,益王怎么回呢?
妻女离京,已和元承设撕破脸。赋税有按年交,有按季交,有按月交,益王妃和大名郡主出京后,益王府就没有交过。
通往京都的官道上,益王严阵以待。收留二殿下更是对京里那位不抱指望。打,是尽早的事情。东海王的信,所以不能回。
万一东海王现在就要打,为谁打?以后几几开的分?益王还没有想清楚。
国舅的信让他大喜,太子也是他出师的名分,他的女儿和上官家定亲,好处还能少了。可国舅这封信太奇怪,只字不提太子,只问益王出京以后为什么不起兵,以后打算怎么办?
兵荒马乱的,把太子丢了?
如果没有太子的话,二殿下就成香饽饽。
这就是益王迟迟不动兵的原因,当然准备粮草也是原因之一。也是他对崔柔妃不冷又不热,对二殿下接近女儿或女儿们接近二殿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原因。
但最好的出路,是太子还在国舅手中。国舅登高一呼,四方王府不敢不从。
提笔,益王给国舅回信,向太子殿下问安。
如果太子不在,这天下就要乱了。益王愈发不能早出兵,逐鹿之战,哪有匆匆忙忙的道理。
……。
元承策在街上走着,耳边没有母亲的唠叨,听到什么又可以去见郡主,心情很愉悦。
经过的屋檐之下,有几个人窃窃私语:“是他,确实是二殿下。”
行道的半旧大帽子下面,露出上官夫人的半个面容:“玉珍,你去认他,我怕你有危险。”
崔玉珍还是请缨:“咱们来到这里有两个月,不见益王有发兵的动向。只怕柔妃娘娘让王爷压制,二殿下让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