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山林里看似安全,出这山林却步步刀光。
文官和女眷留下来都不中用,除去照顾丈夫的女眷留下来以外,如俞太傅的妻子齐氏,太傅在这里,齐氏当然也留下。
别的女眷随丈夫离去;丈夫不在身边或亡故的,随老王和楚家离去。由西宁王铺开的道路,先去王府代太子、国舅和太傅致意,再由西宁王安全路线,分别转往各省,寻找忠义之人。
楚云期说他家在江南,在他家建立起一个通信落脚的地方最好不过。太傅和国舅用他的地方也太多,就说西宁王府吧,虽不待见这女婿,老王出现在这里,小王爷过来,却是由楚云期而起。
因此,着重的对楚云期先生道谢。
回京的大事,这就算开始了。
木屋外天色已黑,女眷们打发人过来,说年夜饭已做好,什么时候用饭。
上官国舅说着散会,大家簇拥着楚芊眠走出去。
是的,这种会再没有少过楚姑娘。也借此,让太子早早的耳濡目染。
上官知走在最后面,为明天到来的离别心头不快。但是却不能阻拦楚芊眠走外家,她在这里辛苦的也足够多。心头有无数话想要倾诉,只是没有机会,又怕楚芊眠不给他机会说,闷闷落在最后。
见到水边伫立着一个人,上官知走过去:“陶云,你怎么不进去吃饭?”
雪洋洋洒洒落下,好似白面,好似柳絮,也好似祭拜时的纸线。
掬一把在手上,上官知以为自己猜出来,放缓嗓音:“咱们会回去的,会有讨债那一天!”
陶云眸光透出犀利,冷冷道:“不!我不是为父母伤心。”
嗓音透出拒人千里之外。
上官知一愣,这才看出不仅是嗓音,陶云的身姿也笔挺如枪,跟平时大家站在一起的亲密不一样。
像是对着自己来的?
上官知和陶云、和表弟周奇、和安乐侯世子裴鸣等人,是可以直接说话的交情。
纳闷地问道:“你怎么了?”
“上官!你心里就半点儿没有我妹妹!”陶云一字一句的充满控诉。
原来为这个。
上官知明白了。
陶云是这个月来投,近一个月了,该听到的都已经听到。
比如上官知求亲。
上官知低下头,想着怎么回答才能如实表明自己心意,又不会让陶云太生气。
侯府子弟中有樊华那种,也有陶云这种。
离散后,他也锲而不舍的救人,锲而不舍的复仇。离的太远,又也是不能表露形迹,直到楚姑娘的名声越传越响,陶云猜出来是自己人,这才找来。
来的时候,满身疲倦,人手只有七个,救下来的人却有双倍。
能做到这样的人,依旧是上官知的好兄弟,是太子殿下以后的好帮手。十六岁的上官知虽还算年青,却不莽莽撞撞的伤到他。
得让陶云感觉出自己说的是实话,得让他一下子就理解。这个兄弟,他很在乎呢。
眉头刚拧起,陶云恼了,翻脸就骂:“跟我别玩诡计!花花肠子亮开了说。”
“好,”
上官知严肃的道:“有一天,你遇到真正心爱的姑娘,你就会懂我,你就不会再怪我。”
弯身,深施一礼:“妹妹对我自小有情,我不能说不知道。辜负妹妹,我认打也认罚,全由你作主。”
对于自己人,上官知是个君子。他是不会说出来,他从没有给过陶娇珠只言片语。因为他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