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春姑把西宁王府给的外衣长袖子一撸,裙摆往上面提起:“等着,我去挤。”
刚要走,小郡主道:“不用去了,这个人说话清楚。”
“列位父老,益王府苏渊见礼。”
看出来上官知卖弄色相的苏渊,凭着他高高的个子,舌辩里养成的中气,还有一件好衣裳登台。
他也一样,也是拿出自己最好的一面。
“这个好,不是刚才那两个痨病鬼儿没吃饭。”台下的人这样说道。
苏渊的版本是益王说的那个,国舅那一部分和大殿下一样,后面的变成二位殿下联手把国舅驱逐。遗旨是登基的人是二殿下,大殿下翻脸不认人,把益王和二殿下软禁,直到他们逃出。
听来听去的,大殿下不是人,国舅还是国贼。
“列位父老,咱们都知道皇帝由天而授,圣旨由皇帝而授。今大殿下得位不正,一派胡言哪能称得上圣旨!”
混混们又起哄:“对,说的好。”
有人大叫:“哎,你要比唱戏的好听才行,我们可花了功夫来的。”
苏渊经常和别人舌辩,对这种说话毫不稀奇。笑道:“成啊,你们静下来,听我说。”
楚云期对铁氏取笑他:“面皮愈发的厚,虽千万人笑吾,吾只管顶着面皮闯矣。”
苏渊说了一通,大殿下参政数年,如果他是皇嗣,为什么没有早定?全国都知道皇上有旧疾,为国家着想,皇嗣不会在临终前定。中宫嫡子刚生下来不久,大殿下多年都不是人选,真正皇嗣想当然是二殿下。
二殿下推迟封王足有半年,这就是铁证如山。
一番话,让他说的娓娓动听,拿出去说书,可以挣碗饭吃。
台下的风向变了变,但大部分的话还是停留在上官公子的衣裳好,还是苏文人的衣裳好。
第二轮开始,有人问三拨人谁先上去。柏有、邹实以为上官知占的是第一个上台的便宜,他们要先上去。
没说几句还是个不清楚,让台下的人轰走。
苏渊依然是第二个,把益王向好的意思说了又说,就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公然招揽西宁王。
口才好,姿态又好,博得喝彩声。
他下台来就盯着上官知准备怎么样,就见到一群人走上来。
雪茫茫的一片白,他们披着孝衣,手执孝棒,面有悲泣,上官知也在其中。
苏渊等人先是大喜,互相庆贺道:“国舅和太子真的没了。”
再看这群人在台上站定,一个一个走出来报官职和姓名。
“我是翰林院侍讲学士朱思明。”
“我是大理寺少卿韩正乾。”
“吏部尚书楚云丰!”
最后一个走出来,看着老弱,一嗓子由心底而出,震遍全场还不算,又震得人耳朵不舒服。
“老夫太傅俞伯明!”
柏有、邹实认得太傅,吓得面如土色。不是说出关的官员都死了?怎么太傅大人还在。
柏有胆战心惊,他是俞太傅的门生。
邹实心惊胆战,他是俞太傅的门生之门生。
苏渊也震惊住,太傅还在?太傅对天下文人的影响力,远非他这名士可比。
他们听着台上轰隆如雷的申辩声出来,大脑一片空白,人人没有主意。
“为京都披麻!”
“为惨遭杀害的百姓戴孝!”
俞太傅手指京都方向,吼一嗓子已没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