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紧了紧手心,张口便道:“郡主大人,再怎么我也是相府千金,我娘是国公府的嫡女。我的身份摆在这怎么能给别人做妾室呢?不过……郡主您也不要瞧不起妾室。据我所知,您的娘亲不也是从您口中低贱的妾室而被扶正的么?说到底,您也是从妾肚子里爬出来的。郡主您口口声声说着贱妾贱妾,那从贱妾肚子里爬出来的您,又算什么呢?”
萧清然这番话无异于在揭朝阳的面皮子。
她本无意与她起了争执,然而朝阳却不依不饶。若是如此,她也是要反击的!
围在这里的众多下人们听了萧清然这话,都纷纷低下了头。
在这镇南王府中,朝阳郡主的娘亲可谓是一个禁忌。谁只要提起,便会被朝阳狠狠的教训一顿。
朝阳很得镇南王的宠爱,很大原因是因为她是镇南王唯一的孩子,而并非是因为她的母亲的存在。
所以有时候,就连朝阳自己都会怨恨她那已经死去的母亲,为何她的地位是如此的低下,连带着被她生出来的她,都要被人诟病。
朝阳目光环视了一眼垂着头的下人们,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像是被人扒光了一样!她含恨的眸子阴鸷的盯着萧清然,快步走了上去,抬起手就往萧清然的脸上狠狠扇去,口中失态的怒骂着:“你算是什么东西!你凭什么这么说本郡主!本郡主可是镇南王的女儿,你不过就是一个丞相之女,给本郡主提鞋都不配!”
然而,她的手最终都没有落下去。
秦尽言一把握住了朝阳用尽全力挥下去的手,冷冷的甩开了。
“放肆!你这话什么意思,可是瞧不起朝廷命官?你莫要以为你是个郡主就能如此狂妄!对于萧丞相,便是陛下都要礼让三分。你现在这是连陛下都不肯放在眼里的意思了?”
朝阳满心的怒火,被秦尽言的冷眼都尽数浇灭了。
她有些僵硬的紧了紧自己的手心,耳边听着秦尽言说的话,却也知晓她这是冲动了。
正有些不知所措时,余光却瞥见了一个身影。门口似乎走进来了一个人。
朝阳看清了那人,连忙快步跑了过去,顷刻间,她白嫩的小脸上就布满了泪珠,“父王!”
来人正是镇南王,显然他也听清了方才朝阳的那番话。听得秦尽言那样质问,他虽心疼女儿,但心底却到底还是有些慌乱的。
这话可千万不能叫别人听见。
镇南王手握兵权守卫西南多年,位高权重,虽一直安安分分,但不管怎样,在当今圣上心里终究是留下了一根刺的。
毕竟,在先帝在位时镇南王便是很得器重,他本人更是一个旷世奇才。然而,他却拒绝了皇位,甚至还帮他的皇弟,也就是当今圣上昭文帝登上了如今的这个位置。
昭文帝对镇南王一直都心怀感激,所以一登基后,便赐给了他镇南王的封号,一时间镇南王位高权重,风头无两。
可他生怕这样的情况会引来别人的嫉妒陷害,便亲自向昭文帝请旨,请求他将他发往西南镇守。
昭文帝听得他的这个请求一开始很不愿意,但经不住镇南王三翻四次的请求,终是答应了他。
不得不说,镇南王的这招,十分有效的消减了昭文帝心底的猜忌。
然而随着时间一晃而过,镇南王在西南这边的名声竟是隐隐要盖过了昭文帝。
就前些日子,这东漓国内还起了个流言,说是北昭南楚。这楚,自然亲说的便是镇南王的本命,秦穆楚了。
昭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