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什么事么?”
“你……”从来都是高高在上,威严冷厉的女皇,此刻却变得吞吞吐吐,小心翼翼:“你会留下吧?”
想了想,就这片刻时间,对独孤南璃来说,却煎熬难耐:“会吧。”
“那……朕晚间再去看你。”
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她只点了点头,便走出了御书房的大门。
一切都像是做梦,前一刻,自己还是无父无母的孤儿,现在,她却成了郯国名副其实的帝姬。
简直比做梦还要难以置信。
心中的那些愤怒,那些不甘,那些怨怪,到头来,还是化为了难言的喜悦。
从一开始,她对独孤南璃,就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却万万没想到,这种亲切感,竟是来源于母女之间的血缘关系。
可即便心里是高兴的,可对于当初独孤南璃将自己丢弃一事,还是有些耿耿于怀,更让她难以接受的,是两人的初次见面,竟然也是一场精心安排好的戏码。
从收她为徒,到教授武功,再到认为义女,她的人生轨迹,始终在独孤南璃的计算之下。
那个女人说,她最在乎的人就是自己,但究竟是在乎自己这个人,还是在乎她这十几年的心血?
不禁有些迷茫了。
有时候,幸福看上去是那么美好,但掩藏在幸福背后的,往往是绝望。
就和那个她深爱的男子一样。
仰起头,明烈的日光,晃得眼眸生疼。
她眯了眯眼,抬手正欲擦掉眼角的泪水,忽而察觉到身侧,有一股不善的气息,正朝自己逼近。
“祁凰,你这个卑鄙小人,我要杀了你!”明晃晃的刀刃,在日光下泛着寒涔涔的光芒,水曼青双手举刀,迎面朝着祁凰劈砍而下。
没有了内力的水曼青,连动作都显得迟钝了许多,祁凰甚至发了一阵子呆,待她到了近前,才本能反击。
水曼青手中的刀,终究没有砍下,在祁凰抬手挥来的瞬间,她就有种自己五脏六腑被击碎的感觉,眼前阵阵发黑,终是一口鲜血呕出,哐当一声,手中的刀掉落在地,同时,身体也重重仰倒在地。
祁凰愣住,看了看自己的手,惊慌道:“我不是有意的……”
她忘了,忘了水曼青的功力,已经全部给了自己,忘了她现在不过是个普通人,忘了这个曾令自己无比憎恨的女人,实际上,却是一个无比可怜的牺牲品。
水曼青倒在地上,口中不断涌出鲜血。
这是要死了吗?
她不想死,如果可以,她最想看到的,是祁凰奄奄一息跪在自己面前,祈求饶她一命。
但是,这一切都不可能了。
现在要死的,是自己。
“祁凰……不知道为什么,你的运气……总是……总是比我好,为什么老天……如此不公……”只是说了几句话而已,大半的力气就已经流失,连睁眼,都是一件极为艰难的事情:“祁凰,我不是输给了你……而是输给了……命……”
祁凰上前一步,握住她的手腕,送入内力:“你别说话了。”
水曼青笑,一蓬血花喷出,溅了祁凰一身:“你这是在做什么?自以为是……救世主么?可惜,杀戮就是杀戮,永远也无法成为救赎……”她像是突然回光返照般,反手抓住祁凰的手腕,力道之大,完全不像是个伤重垂死之人:“我杀不了你,但我可以成全你,现在,你终于如愿以偿了,但是,你的良心,会永远受到谴责,你记住,你的体力,有我一大半的功力,你不但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