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人听到里面的尖叫声,破门而入的时候,看到徐凌浑身浴血,定定地坐在屋子的空地上,而床上的两人已经是血肉模糊。
当徐凌弑父杀妻的消息传遍整个西朗朝廷,众人心中不胜唏嘘。
这自古以来,高门大户的哪家没有几个肮脏事,公媳通奸,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徐凌年纪轻轻就是阴兵将军,自然为徐家带来无上荣耀,可惜,三十来岁的他动辄一两年才回家,家里的妻子二十多岁,夫妻俩一年也见不到几面,成亲多年却比陌生人也亲近不来多少。再加上徐凌的父亲是文人出身,年纪一把却还是保养得宜,风度翩翩,比身为武将寡言少语不懂风情的徐凌更懂女人心,跟儿媳妇一来二往,眉来眼去,竟有了三年多的奸情。
纵然众人再同情徐凌,但他毕竟一下子杀了两个人,背负了两条人命,更别提其中一人还是他的亲生父亲,这可是大大的不孝。
当年的国君,毕竟把徐凌的功劳看在眼里,这世上任何一个男人,在外征战沙场,回家想得不过是有个知冷知热的妻子体贴关心自己,谁也不想看到自己的妻子给自己戴绿帽,耐不住寂寞,更别提那个奸夫还是自己的父亲。
最终国君不曾将其判处死刑,而是让徐凌蹲了十年大牢,威风凛凛的徐家因此也黯然失色,好似蒙尘明珠。
十年之后,徐凌出狱,当年意气风发的阴兵将军已经四十多岁,他没有像所有人期待的振作起来,咸鱼翻身,甚至不曾回到徐家,而是在乡野之地,做起了屠夫的营生。后来娶了一个农妇,生了两个女子,虽然后来这两个孩子还是回到了徐家,但徐凌跟农妇却彻底成了外人。
这个故事,从一个丑闻开了头,最终里面的主角却被人称为是疯了,毕竟,一代阴兵将军沦为屠夫杀猪,还娶了个最卑贱的农妇,一辈子没再回到徐家,可不就是悲剧收场吗?
直到乌勒得到了一件东西,他才清楚,徐凌没有疯,只是魔障了。
他缓缓摊开书桌上的画像,画卷非常陈旧,但除了纸张泛黄之外,保存的完好无损,里面的女子,英姿飒爽,一袭红袍软甲,骑一匹枣红色战马,气势凌冽。而她的手里,紧紧握着的兵器,则是金光闪闪的金刚锥。
泛白的画卷空白处,龙飞凤舞地草书写着两个字:诺敏,正是画中女人的名字。
男人的心思,自然不难窥探。
多可笑啊,堂堂率领阴兵的将军徐凌,输在一个女人手下,竟然不是自惭形秽,自我了断,从战场上下来之后,却是犯了相思病。他借酒浇愁,夜不归宿的理由也并非战败,而是发现自己对别国的女将军,本该是自己的敌人动了心!没出事之前,他甚至还找了画师把对方的画像留了下来!
在牢中度过了漫长的十年后,他被徐家人接回去,什么都没拿,只是拿了这一卷画像,净身出户,当了屠夫。
等他的儿子最终认祖归宗,回了徐家,总算徐凌的子孙都很争气,而徐凌手中的这一幅画,却让徐家子孙后代一代代传了下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传家宝呢!
这些故事太过久远,徐凌也早已化为一堆白骨,徐家依旧出了几个武将,只是不再出过阴兵将军,唯独这一副画卷,完好无损地流传到一百多年后的今日。
乌勒的眼波一闪,那双蓝灰色的眼瞳异常深邃,他看向画卷旁搁着的一柄金刚锥,画中的女人可以依靠徐凌的回忆画出个神韵。但只因为在战场上交战数月,而把诺敏手里的兵器画的精确,却是强人所难。因此,画卷中的金刚锥,跟眼前的金刚锥,有着不小的差别。
金刚锥的表层似乎重新镀金过,金箔让这一柄兵器哪怕经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