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昨晚的偷袭,让他折损了十来个手下不说,而且发现驿站里的那个男孩根本就不是乌金,显然这些武将比他想象中的更有脑子,也更狡猾。
他想来想去,谁也不放心,只能亲自来抓人。
“冲!”
乌勒举起手里的长刀,灰蓝色的眼珠蒙着一层猩红,原本就让人望而生畏的冷硬面庞更是显得杀气腾腾,很不好热。
黑色马车直奔大营而去,很快被几个西朗阴兵追上,驾车的小兵用力挥下鞭子,只顾着看后面的追兵,渐渐的,马车里发出孩子的哭闹声。
阴兵跟这辆马车越来越近了,正在乌勒一连砍下几个人头的同时,听到不远处的巨大声响。
轰隆。
马车从坡上翻滚了下去,刹那间,黄沙飞舞,追兵及时勒住缰绳,翻身下马,而整个马车早已被撞的四分五裂,静静地躺在坡底。
除此之外,乌勒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他杀红了眼,眼睁睁地看着那辆传出孩子哭声的马车从自己的眼底瞬间消失,手里的长刀用力地挥下去,试图给自己杀出一条血路。
连杀几十人,他身上铁灰色的甲胄全都溅上血花,而此刻,眼前又有一人挡住他的去路,他眯了眯只剩下杀气的眼,看清楚此人是陆青铜。
“狼王,把巫女交出来吧。”陆青铜早就想跟乌勒交手了,上一仗乌勒虽然御驾亲征,却在后面统筹战术,陆青铜觉得很是遗憾,这次就不一样了。用乌金这个诱饵,乌勒得不得上钩,甚至出动了阴兵来抢人,可见他并不想失去这个儿子,但陆青铜始终想不通,既然如此看重唯一的血脉,为何又不肯用巫女光明正大来交换,反而闹出这么大的麻烦?
乌勒冷冷一笑,那笑容透着几分野兽般的阴森,陆青铜坐在黑色的骏马背上,手里握着一把金背大刀,跟他用的一样是刀,就想着要跟他分个胜负来了?
他并非对陆青铜一无所知,虽然在军营里只是一个小小副将,但之前他这一年内可是金雁王朝的红人,武举出身的武状元,之后在殿试被龙厉格外青睐,直接封为禁卫军统领。龙厉绝不会毫无理由地把这么厉害的角色丢到军营里来,是想成全陆青铜立下赫赫军功,回到京城之后官位练级跳,继续加官进爵吗?!
“就凭你?”
陆青铜粗糙厚实的手掌将金刀握的更紧,那张被晒黑的脸有着昂然正气,他扯下脸上的汗巾,任由风沙将他参差不齐的碎发吹乱,露出脸颊上的奴字刺青。
然后,只听得他字字缓慢,却又掷地有声地说。“就凭我。”
乌勒明白,如果不能在短时间内取得胜利,那么,一旦有人接应援助,他们还是只能退回去,无功而返,此刻他担忧儿子乌金在先,想要保住训练几年处初见成效的阴兵在后,继续被陆青铜原地纠缠,是最不划算的结果。
因此,他只能迎战,早点砍了这个主动来送死的家伙。
……
栖凤宫。
龙厉推开房门走了进来,二话不说从秦长安手里接过女儿,她皱了皱眉头,哭笑不得。“她刚要睡着,你这样会吓坏她的。”
“宝宝,想不想跟爹爹玩?”男人自顾自地用双手把女儿高举在半空,原地旋转一圈,看得秦长安瞠目结舌,一颗心悬在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