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下眼,看了下双手上紧紧绑住的黑色绸带,她没忘记那是他从床角随手捞来的,可见,之前他就是用这个东西绑着她。眼底一黯再黯,脑子里一片混乱,仿佛有无数个声音在她脑海里说话,她颇为头痛,无法好好思考。
莫非,她是这个男人的禁脔?床奴?
想到此处,她就拼命忍住破口大骂的冲动,这种拿女人当玩物的男人,管他是天皇老子,一刀阉了,整个世界都清净了!
“你知道我是谁吗?”龙厉仿佛看透了她的心中所想,脸色阴沉地要滴出水来。
“老娘管你是谁!”一开口,她就后悔了,但是下一刻,她不动声色地将被捆住的双手藏在锦被之下,动了动手指,眼底略过一片冷光。
开玩笑,这种绑法一般人拆个三天也别想解开,但她却不是吓大的。
龙厉眉头一拧,纵然秦长安有时候跟他发脾气,但是“老娘”这种太过豪迈的口吻,的确从未听她嘴里吐出来过,纵然听上去颇有些风味……嗯,但前提是秦长安这么说,他会觉得可爱,至于其他女人,全都归类为泼妇。
“但我知道你是谁。”龙厉知道她在锦被下的小动作,不由分说,直接一把掐住她的脖子,五指深深陷入她雪白肌肤,嘴角裂开锐利的弧度。“诺敏是吗?”
谨言慎行并不想刻意偷听,但无奈练武之人耳力太好,不想听也听得七七八八,明明床上坐着的女人是皇后,为什么主子会叫她诺敏?莫非是乔装打扮的刺客,装扮成娘娘的模样,试图行刺皇上?!
不等女人有任何回应,若她是秦长安,早就该吭声了,心里好似有什么东西被打破,满地狼藉,龙厉转身朝着他们说道,语气没有半点起伏。
“看着她,加派人手看好栖凤宫,任何人都不得入内。”
说完了,龙厉便拂袖而去。
走到庭院,须臾间的功夫,谨言已经把栖凤宫的所有人手都布置好了,他伫立在龙厉的身后,问道。“爷,这是怎么一回事?”
龙厉静默不语,身影浸透仓皇,心里的弦猛地绷断,若是鬼魂附体,寻常人家都知道应该找道士来驱邪?可如今这情况该怎么办?能出手的,就只剩下巫女了吧。
但是就在今日,巫女已经成为暗卫们的剑下魂……没错,西朗巫女,连根都没剩下,又有谁能为他答疑解惑?!
他狠狠地闭了一下眼,嘴里泛着无穷无尽的苦涩味道,令他痛苦地皱眉,难道,这就是自作孽,不可活?!
为什么上苍总是跟他过不去!非要如此戏弄他!
“派人再去西朗确认,巫女是否没有留一个活口。”他的声音依旧清滑,但却掺杂了几分难辨的沉重感。
“是。”谨言不敢继续追问,之前下令格杀勿论的人是主子,如今想知道巫女是否还留有活口的也是主子,但不管如何,主子做事都有自己的理由,绝不会做无用之事。
只是,主子虽然性子残虐,但不到万不得已,一般不会杀女人,除了对方的确是碍事了,挡路了,才会让人除去。
几十个手无寸铁的巫女,在暗卫的强攻下,恐怕早已死绝了,但是巫女不过是在西朗境内,何时竟然跟主子结下了这么大的梁子,让主子非得除去?!
谨言离开之后,龙厉依旧一个人站在浓重的夜色之中,他深深吸口气,双拳紧握,转过头看了一眼栖凤宫的灯火,但最终不曾继续停留。
栖凤宫不曾改变,但里面的女人却不再是他心爱的那个,他如今思绪纷乱,神志不清,仿佛有一头野兽猛烈地撕扯着他,在还未想到周全的对策之前,远离才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