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而久之,娘亲的情绪感染到他,他对这位娘娘,也是极为喜欢亲近的。
甚至,他记得他一度喜欢的梅子糖,也是这位娘娘带过来的。
“把手伸过来。”她的嗓音清亮,跟娘亲的声音截然不同。
他乖乖听话。
秦长安望闻问切之后,便朝着蒋思荷点头示意:“十二岁之前,我给他一年针灸一次,先等四年再说,若是效果好,就可以半年一次。”
“都听你的。”
蒋思荷给儿子解开了衣裳,要他趴在榻上,秦长安果断利落地取出针盒,全都用烈酒泡过,在他的头部和背部后颈上都扎了几十根针。
“婶婶,娘,疼……”瑞儿低低地哭喊,眼睛宛若兔子般红。
“别怕,疼是正常的,瑞儿,你想不想看到蓝天白云,看到你爹娘?”
“想。”瑞儿咬牙。
“那就要吃痛,男子汉,大丈夫,不能轻易掉眼泪,知道吗?”秦长安轻轻地说,语气却是毋庸置疑。
蒋思荷转过头,看向她,时光仿佛格外优待这个风一样的女子,每隔两年见到秦长安,却觉得她仿佛一点也没变。
而反观自己,容貌或许并不苍老,但黑发里已经渐渐有了白发,是啊,她都三十六岁了,怎能不变老呢?
“让他趴在这里睡一觉,我们出去谈。”秦长安径自起身。
两人坐在凉亭里,九月的秋风,吹过来,还残留几分盛夏的热度,她从容不迫地开口。“瑞儿看起来清瘦,但身体被你养的很好,根基好了,对他以后恢复是大有裨益的。”
“我是他娘亲,我不对他好,还指望别人吗?”蒋思荷垂眸一笑,素雅清秀的脸上,隐约已经看得到细微的纹路,她身上穿着的褂子,镶嵌玫红色的纹路,身上的贵气仿佛已经褪掉,只是一个寻常的妇人。
“他对瑞儿好像也不错吧,瑞儿最依赖的那根竹子做的拐杖,便是出自他之手?”
“是啊。”
“近年来,他身体怎么样?”
“怎么说呢?还是老样子,季节交替的时候,往往头疼咳嗽,整夜难眠。”顿了下,蒋思荷故意说的轻松。“喝了药,就好一点,闲来无事的时候,他拾起笔来,还作画了呢。”
“画的好吗?”
“说实话,画的还真不错呢。”
……
蒋思荷跟自己闲聊的画面,在自己脑海里还未褪去,而她就必须骑上马,离开了。
这是她跟龙厉之间,不成文的默契。
她来小行宫,惹了他的不快,因此,她从不在这里过夜……这是他们之间,最后一道底线,她无心去触碰,夫妻之间,该有的妥协和谅解,绝不能视若无睹。
但是,她回程的路上,宫里发生了一件大事,闹出了一件投毒案。
试菜的小太监倒在地上,口吐鲜血,浑身抽搐,太医马上赶来,验过之后,说是菜色里放了一种毒药,轻则瘫痪,重则一命呜呼。
很快,端菜来的太监那边已经噗通一声跪了下来,颤抖着身子说道。“皇上,奴才对您一向忠心耿耿……”
“忠心?”他像是听了一个极大的笑话,讪笑一声,“那好,朕今日就给你一个机会,不如你自行了断,让朕看看你有多忠心。”
脸色发白,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