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凰点点头,苏景骞的医术,连昱帝都深信不疑,她自然也不会有半点质疑。
日光透窗而入,照射在男子执笔的手上。
那双手洁净修长,指腹柔软,好似天生便是为了执笔而生,连看他写字,似乎都是一种享受。
心境,突然之间,便放松下来。
她微微倾斜了身子,随意靠在椅背:“你可见过那位汐国而来的太子殿下?”
他认真地写着药方,头也不抬:“嗯,见过。”
“觉得如何?”
“惊为天人。”
扯了扯唇,还以为能从他这里听到不一样的回答:“仅此而已吗?”
执笔的手顿了顿:“极度危险。”
祁凰突然笑了,这八个字,还真是意简言赅,不过却极为准确地概括了容凤的所有特点。
“他长得是不错,可你们一个个的,都称他为盛世之颜,这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吗。”
他抬手,手中笔尖,在墨砚中轻蘸:“其实殿下心里也明白,那样的容颜,的确可以称得上是盛世无双,天下绝有,只怕连男人看了,都会沉沦。”
祁凰忽而将身子前倾,半趴在桌面上,“那……那你……”
“嗯,什么?”他仍是将全副身心,放在面前的药方上,只微微抬了抬眸。
“没什么。”她原本想问,你是不是看上他了,可最终还是憋住了没问。
她还要给苏景骞当红娘呢,可千万不能让他在断袖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其实吧。”她再次将身体靠向椅背,顺便将脚也搭在了桌脚上:“我觉得那个容凤,八成脑袋有问题,跟个神经病一样。”
他没有问为什么,只道:“殿下,他毕竟是汐国储君。”
是啊,他是储君,是除了皇帝以外最有权势的人,怪不得心性残虐,罔顾人命。
药方开好,找药童抓了药,祁凰便离开了太医院。
和苏景骞在一起,总会让她有种既舒服又别扭的感觉,即便他这个人,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宁和的气息。
经过白玉桥,远远就听到一个跋扈蛮横的声音,“本殿让你们顶好,谁敢再动!”
是九皇子祁泓,胡贵妃的独子。
听这动静,就知道这小子又在折磨下人了。
果然,又朝前走了几步后,便看到前方的空地上,一名十三四岁的华服少年,正拉起一张大弓,面朝三丈之外的一排宫女。
宫女的头上,各顶着一颗苹果,一张张娇俏的小脸,吓得涕泪横流。
察觉到祁凰的到来,祁泓蓦地一歪弓箭,以一个夸张的姿势,放开手中弓弦。
羽箭在半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径直朝着祁凰所在的位置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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