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衣物上总会多多少少绣有海棠图案,一阵风过,将湖心岛上的海棠花瓣吹过荷塘,落于她的脚下。
弯下身,捡起坠落于泥泞中的花朵。
娇嫩的花瓣衬着袖口的刺绣,一静一动,各有千秋。
“你喜欢海棠?”身后蓦地传来一个声音,她转首,对上一双沉润深邃的墨眸。
呼吸一窒。
这张脸,无论什么时候看到,都惊艳无比。
“凤太子可算是起来了。”她淡淡说了句,并未就他的询问做出回答。
他与她并肩而立,看向对面的海棠花丛:“在汐国的土地上,是生长不出如此明艳的花朵的。”
她没有去过汐国,只听说那里三面环海,看到最多的,便是湛蓝的大海:“凤太子莫不是在说笑,汐国四季如春,当是日日繁花似锦才对。”
“你这么认为?”他侧过头来,看她一眼:“华美繁丽的背后,往往是看不到尽头的荒凉。”
“凤太子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你知道飞蛾扑火吗?”
“太子想表达什么?”
“微弱的火焰,原本再普通不过,但在吞噬生命的那一刻,却美得惊心动魄。”
他的声音轻柔磁缓,与那张绝美容颜一样,令人沉醉迷恋,可话语中深埋的冷意,却令人遍体生寒。
想起那三个给自己送礼的少年,她问:“凤太子可明白生命的珍贵?”
“当然明白。”他毫不犹豫道。
明白?她以为他在说笑:“太子若真的明白,就不会那样对待自己的手下了。”
“你说的,可是我命苍术他们自尽之事?”
她不知道那些少年的名字,不过想来自己和他所指,应是同一件事:“没错。”
“原来这样……”他脸上没什么表情,既不愧疚,也不倨傲:“正因生命珍贵,我才会下此命令。”
她扭头看他,以眼神表示不解。
他抬手,将一片被风送来的海棠花接在掌心:“拿一件毫无价值的东西来胁迫你,又有什么意思呢?”说着,他轻轻弯了弯唇角,不知是在笑,还是在讥讽。
祁凰捏了捏拳头,这家伙,实在无情得令人发指。
“身为君主,理应爱民如子,凤太子的老师难道没有教过你这样的道理吗?”
他手掌微抬,海棠花在一股内力之下,被震成片片碎屑:“七殿下说的没错,然而,我并不是国君,现在便谈论治国之道,未免有些太早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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