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笙见她激动得双眉都挑了起来,亦淡淡的笑了:“这次能一举收回了柳姨娘的掌家之权,还多亏了绿染帮我去与老夫人说项。”
绿染听银笙这么说,赶紧站出来道:“小姐说笑了,一切全靠小姐洞察老夫人的心意,绿染不过是个传话的罢了。”
绿染说得确实如此。其实老夫人一直就不喜欢柳如月,近些年尤甚。一个姨娘,将自己好好的儿子迷得五迷三道的,还一心想要成为夫人,掌控整个相府。这些,本就是荣老太太所不能忍受的。
奈何老夫人近些年年纪确实大了,很多事情都力不从心,而府中又一直没有一个能与柳如月相抗衡的人,这才让柳如月渐渐得势。
而这段时间银笙的诸多变化却渐渐落入了老夫人的眼里,尤其是平西王府那次的事,终于让老夫人发现了银笙的转变。
正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银笙与柳如月不对付,相互制衡,正合了老夫人的心意。
银笙也正是从荣老夫人上次让自己与其同乘一车,以及痛快地放自己去了国公府这两件事中看出了荣老太太对自己态度上的转变。于是,也借着这次的机会故意让绿染前去说项,果然最终与荣老太太达成了共识。
别看现在银笙与荣老太太表面上祖孙和睦,说到底,不过是利益相同的两个人之间达成了短暂的结盟罢了。银笙心中清楚,若有一天,自己威胁到了荣老太太与荣府的利益,荣老太太转过头来,也一样会与她为敌。
这头银笙主仆正因打了场胜仗而高兴,另一头的柳如月处却是闹开了。
“滚,都给我滚出去!”
荣道轩将柳如月送回院中,才刚走,柳如月转脸就把一屋子的奴婢给轰走了。
然而,王妈妈却没有离开,反而转身去端了杯热茶过来,送到柳如月的手边。
“小姐,您先喝口水润润嗓子,快别生气了。大夫嘱咐过您不能动怒,仔细动了胎气,就不好了。”
王妈妈是柳如月的奶娘,也是看着柳如月长大的,这会儿瞧着自家主子脸都白了,心里头也替她心疼。平日里,王妈妈都会称呼柳如月为“夫人”,这会儿说起了掏心窝子的话,便连称呼也改成了嫁人之前的“小姐”了。
不得不说,王妈妈还是十分了解柳如月的。听王妈妈提到了自己腹中的胎儿,柳如月脸上的神色立马缓和了三分。
王妈妈见柳如月听进了劝,便继续说道:“今日这事,依着奴婢来看未尝不是一个好的结果。这些年来,小姐逐渐掌握了相府的当家权,老夫人本就不高兴了。如今,小姐就让她几分,且再让她管上几个月的中馈又有何妨?小姐正好趁此机会好好养胎。等腹中麟儿瓜熟蒂落,若是个小少爷,那小姐此番定能成了名副其实的右相夫人。等到了那时,小姐再重掌相府,岂不是更加顺理成章?”
“至于那个嫡长女,她终归是个姑娘家,若是识相点乖乖听话便也罢了。如若不然,小姐是当家主母,自然能够定她婚事,到时就将她随便嫁了,只管让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此刻又何须与她计较?”
王妈妈果然是过来人,一番话立马将柳如月蹭蹭直冒的火气给灭了下来。
柳如月此刻已冷静了下来,一边摸着自己的肚子,一边也觉得王妈妈的话很有道理。只是,如此就放过了银笙,她终究是咽不下这口气。
柳如月想了半晌,望着一旁厚厚一沓的账本,突然计上心头。她朝王妈妈招了招手,王妈妈立马附了上来。主仆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