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她住何处,必定是熟识她的人。
又在府外守上了十多天,那就意味着自己是在十多天前得罪了对方,然则十多天前就去了酒肆与赛诗会,莫不是参加赛诗会时因为言语不和打了那高寿,所以他才寻衅报复?
想到这,孟以西摊开手:
“被你们几位好汉围着,我也知道自己插翅难飞,不过既然高寿命令你们前来,必定有话带给我,快说吧。”
黑脸家丁微微一愣,拧着眉头好大一阵回想,刚要出口说“哪有带什么话”时,却猛然醒悟了过来,怒容满面道:
“你好生狡猾,休想从我口中套出话来!”
说罢,他撩起衣袖便要上前动手,孟以西愁容满面地哀声道:
“你们要打便打吧,无须手下留情,反正我也活不了多久了,直接让你们打死最好。”
话音刚落,黑脸家丁手中的动作停了下来,惊奇问道:
“什么活不到多久了?我们只想教训你们一顿,可不想打死你。”
孟以西摇着头叹息:
“唉,既然大家一见如故,我也不想有所隐瞒,其实这十多天我不出门是有原因的。”
话音刚落,她猛然一阵剧烈地咳嗽,脸色痛苦扭曲,蹲在地上竟从嘴中“哇”地吐出一口鲜血来,黑脸家丁见状大惊,看也不是扶也不是,颤声发问:
“你,你,怎么了?我们可还没打你,为何会——”
孟以西又咳得上气不接下气,缓缓扶着墙壁站了起来,抹掉嘴角缕缕血迹:
“不久前郎中诊出我患有绝症,好像叫肺什么的,听说还会传染人,所以姨娘才将我关在家中不许出来。”
“莫非是肺痨?”
黑脸家丁惊呼了一句,脸色已是大变,顿时疾步而退离孟以西远远的。
“啊,这位英雄真是博闻广见,郎中就是说的肺痨,不过我总是记不住。”
黑脸家丁“呸呸呸”地重重吐了几口唾沫,慌乱高声道:
“得了肺痨还到处跑什么,我刚才和你说了几句话,也不知会不会被传染。”
“你以为我想出来吗?我只是记得以前曾听一个江湖游医说过,得了肺痨,如能在三七二十一天之内传染给别人,便会不治而愈,所以我才出门找人试试。”
“真是活见鬼,怎么遇到你这个瘟神!”
黑脸家丁气急败坏地连声咒骂,见到孟以西一副行将就木的模样便是气打不出,竟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了,一旁另外的家丁小心翼翼地问道:
“老大,你说我们还揍不揍他?”
“揍?怎么揍?难道你不怕传染吗?”
黑脸家丁狠狠地在他头上敲了一个暴栗,阴沉着脸只是不说话,孟以西眼见他们犹豫不决,便有气无力地说道:
“各位大侠,我也不想将这个怪病传染给你们,不如就在此地依依惜别各走各的路,往日的一切恩恩怨怨就让它随风飘逝吧。”
说罢,摇着头沉重地一声叹息,蹒跚着向巷口缓缓而去,黑脸家丁脸色不停变幻,显然有些犹豫不定,见她已快走出包围圈,急忙高声道:
“你先等等,谁让你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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