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最基础最无害的为自己所拥有的财富保密,到为了如何赚到这些钱保密,每个人一生中都要撒很多谎的同时,也要守住或者受不住一些秘密。
根据新党有关于党内纪律审查相关的条款要求,只有在完全确认被检举人完全没有触犯任何规章制度的情况下,才能够有限的向其透露部分检举内容,还不得涉及举报人的个人信息和调查细节。
在还没有确认某一位成员是不是真的完全是无辜的情况之前,他会被打上一个标签,一个可疑的标签。
毫无疑问,财务部部长被人检举之后内务部认为这是一起恶意的陷害诬告没有处理,但检举就是检举,不管它看上去是不是诬告陷害,检举案卷的存在是实实在在的。
在没有经过相关的主席团成员签字的情况下,财务部部长始终都是可疑的,也不应该知道自己被检举的具体信息,甚至都不应该知道自己已经被人检举了。
这是规定,还是死规定,没有任何变通的说法,所以不管内务部部长内心中到底是怎样的想法,他都必须摇头。
“没有,副主席阁下,有关于检举的内容,我并没有透露给任何人,也包括了财务部部长先生。”,他回答的很果断,这种事不能迟疑,不能表现出自己的心虚和犹豫,那将会是致命的。
杜林很满意的点了一下头,然后看向了财务部部长,他扬了扬手中的文件,“财务部部长,能告诉我过去的这差不多两周时间里,你都做了一些什么吗?”
被杜林点名的家伙擦着脸上的汗,他的手帕早已变得被汗水打湿,说是擦汗,倒不如说是把汗水平均的分布到整张脸上。
略显紧张和提高的血压让他的脸色表现出不健康的红润,眼睛的眼白上也爬了一些血丝,他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不是他蠢到连说谎都不会,而是他认为杜林既然问出了这些问题,那么必然已经做好了被反击的准备。
他不知道自己随意编造一个谎言会不会被杜林立刻识破,也不知道该如何度过今天这场不令人愉快的会议,脑子此时一片混沌。
“我……”,他张口语言,却又说不出什么。
杜林并不着急的看着他,在打算动一动这些人之前他已经做过了足够多的功课,在这些部门最高长官中大多数的确都是贵族出身,可是贵族和贵族也不都是一模一样的,也要高低贵贱之分。
从最底层的男爵到最高等级的亲王,这里面的跨度之大不亚于平民与贵族之间的差距。
现在新党内高层中的这些人,在过去都是中小型贵族出身,这里面没有像马格斯这样的大贵族出身,更不存在有奥德加这样世袭的大贵族。
换句话来说他们其实并不算强,而这恰恰也是马格斯当时的决定,杜林也能够读懂。
像财务,内务或者其他一些重要部门的最高长官如果交给了那些家世和社会地位都不逊于马格斯的人物来掌管,马格斯就必然会把一部分精力放在内部斗争上。
这些要害工作被一个个能够和马格斯平起平坐的人掌握着,他们凭什么要如同仆人一样俯首帖耳的听从马格斯的命令和决定?
所以那些拥有真正的大贵族背景的,如哈里,如霍姆斯,他们都做不到党内高层的职务,早早的就被马格斯放出去和旧党争夺地盘了。
只要这些人不掌握住新党的重要部门并以此来索求自己的利益,马格斯对新党的控制就永远都不会失控,新党永远都是他手中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