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孝骞缓声道:“在你祖父那一代,宗室之数便已过百人,你可知为何独独就你祖父能够移居江南?”
赵皓:“哦?”
“当年你祖父实乃商界奇才,不亚于当年陶朱公,而立之年时,便已掌控整个汴梁城中的丝绸、瓷器营生,富不可言……你祖父不但擅长商道,亦擅长交际之道……当年你祖父虽获利甚丰,却缴利三成于宗正会,缴利四成于官家,自己仅得三成。宗室兄弟与官家尽皆赞之……你祖父当年欲抱病移居江南之时,随身只带十万贯会子,其余家财近千万贯,六成献于官家,四成献于宗正会……故此,当年你祖父移居江南时,不但官家恩准,其余宗室兄弟无一人反对……方得成行。”
赵皓听得目瞪口呆,想不到那便宜祖父赵仲恕当年是这么牛逼的人物,不但在京城混得风生水起,之后又成为唯一一个被恩准移居江南的宗室,最后又只凭十万贯起家,在江南赚了千万贯的身家,成为江宁四大府之一。
只是,当年赵仲恕腰缠十万贯下江南,只为逍遥一生,而自己腰缠十万贯入汴梁,却是为入主汴梁而来……
赵孝骞见得赵皓神色有点松动,有继续循循善诱:“贤侄之商才,颇有当年令祖之风,欲得大富贵,当有大格局大气量。”
赵皓见得赵孝骞这般把自己当傻子的嘴脸,又笑了:“叔叔言之有理。”
赵孝骞大喜:“如此,贤侄还不快快上坐?”
身后的赵玥脸上露出释然的神色,不觉对赵孝骞佩服得五体投地,这当郡王的长辈就是不简单,仅凭三寸不烂之色,便说的那愣小子乖乖就范,看来自己以后还得学着点……
而一旁的方百花,脸上却露出了鄙夷之色,不解的望着赵皓。
赵皓却沉下脸来,冷笑道:“不过,本公子的钱,取之有道,用之亦有道……宗正会算甚么玩意,休想取得一文!”
刹那间,全场都惊呆了……这厮变脸比翻书还快。
终于,赵孝骞反应过来了,气得七窍生烟,拍案而起,指着赵皓怒道:“竖子不识好歹,拿下!”
“拿下”两字刚刚说完,身旁的四名家将动了,方百花和赵伝动了……
最前的两名家将,一人刚刚伸出手来,便被赵皓一记流星拳击中下颚,只听咯的一声,那人便下巴脱臼,痿顿在地;另一人手刚抬起,便已被方百花以掌为刀,后脑勺上一记狠斩,当场晕倒。
剩下两人,一人被赵伝卸掉了胳膊,余下一人被方百花顺势一脚踢翻在地。
一切都只在电光火石之间完成,赵孝骞几乎只眨了一下眼睛,他的四名精悍的家将便已失去了战斗力。
就在赵孝骞尚自目瞪口呆之际,赵皓眼露凶光,向前逼了一步,吓得赵孝骞急忙后退了三四步,却听赵皓冷然说道:“我敬你是长辈,还请好自为之。”
除了官家和几个王子,其他的宗室都是废柴一般的人物,他们在历史上活着的最终意义便是在靖康之耻之中,被金人一锅端,这种人对于已变得野心勃勃的赵皓来说,如同蝼蚁一般。
赵皓说完,率众扬长而去,只留下凌乱的赵孝骞。
赵皓的嚣张,也并非毫无分寸,狂妄自大。
按照宋朝的宗室制度,宗室子弟,不可掌实权,但却可有特权,这种制度其实是一柄双刃剑,对赵皓本身来说反而是一种保护。
宗室子弟犯罪,其他机构不能直接奏报,而是先将所犯罪过情况送大宗正司,再由大宗正司代为奏报。
但是大宗正司对于宗室违法事务的直接处理的权限很小,大宗正司宗室之间的矛盾纠纷有裁决权,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