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赵皓只是喧宾夺主,力压童贯,或许有点少年轻狂的意味在里头,而圣旨被盗,两位监军的副使被下巴豆,白沟河之战刻意隐瞒赵皓的功劳,三件事的幕后指使者直指赵皓,若真如此,那就不是少年轻狂,而是蓄意而为,是阴谋!
赵皓不知进退,强行掌控三军,又蓄意阻拦圣旨和监军的监视,他到底想干什么?
这才是赵佶想了一夜都睡不着的问题。
见得赵佶前来,众人急忙向前行礼。
君臣礼罢,蔡京便率先出列,高声道“臣等恭喜陛下,贺喜陛下,白沟河一战,杀敌三万,辽人望风而逃,收复幽云十六州,指日可待也,此皆圣人之洪福!”
话音未落,蔡京一党纷纷出列,恭喜的声音如潮,各种肉麻拍赵佶马匹的言辞充斥着整个大殿。
若是以往,赵佶必然是龙颜大悦,此刻却只是勉强笑了一下,随意的摆了摆手,算是对百官朝贺的示意。
蔡京身后百官,依次退回原位,唯有蔡京依旧凝身不动,梁师成疑惑的问道“老公相还有本要奏?”
蔡京似乎没看到赵佶不悦的神色,淡然道“正是!”
“请讲!”
却见蔡京整了整紫袍,清了清嗓子,这才朗声道“白沟河之战,一洗我大宋百年之耻,实乃我朝之大喜。然则此战之主帅乃我大宋宗室,更扬我大宋之声威,故老臣奏请陛下重赏隆德郡公,犒赏北伐大军,以激励三军之士气,一鼓作气,直捣燕京,进而收复幽云十六州全境,以全列祖列宗之愿!”
话音未落,一旁的王黼不悦了,怒声道“老公相此言荒唐,北伐大军主帅乃童宣帅,何时成了隆德郡公?隆德郡公之奏章亦明言,此战乃宣帅之全功,老公相莫非欲调拔离间?”
哈哈哈~
蔡京发出一阵狂笑,冷声道“王相公,掩耳盗铃诚不可取也!童宣帅一入雄州城,便未再出城半步,三军尽听隆德郡公调遣,白沟河一战,隆德郡公更是身先士卒,奋力冲杀之敌军腹地,童宣帅有何面目敢称全功?况且奏章只有隆德郡公的,并未见得童宣帅的奏章,恐怕此时童宣帅尚在雄州城睡大觉,哪来的功夫写奏章,且宣帅未出城半步,奏章又从何写起?”
王黼不禁勃然大怒“老公相恁地胡言乱语!”
两人在朝堂之上,当即激烈争吵起来。
赵佶愈听愈怒,当即腾身而起,衣袖一甩,怫然而去!
梁师成呆了呆,望着目瞪口呆的百官,只得喊了声“退朝!”
……
回到宫来,赵佶依旧满脸的不忿之色,心头只觉有一股无明业火在熊熊燃烧,一阵心浮气躁,十分烦闷。
砰!
赵佶奋力一拳,砸在书案上,仍不解气,抓起书案上一个物品便要砸出去,却突然停了下来。
他手中所抓的是一件价值连城的宝物,东汉时的铜奔马,赵皓查抄京西北路宪台张越家产所得。
那铜奔马形象矫健俊美,别具风姿。马昂首嘶鸣,躯干壮实而四肢修长,腿蹄轻捷,三足腾空、飞驰向前,一足踏飞燕。人称马踏飞燕,藏于张越府中时,有人曾以十万贯求购而不得。
赵佶望着那马踏飞燕铜奔马,突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将那铜奔马缓缓的放到书案上,回头对身边战战兢兢的小宦官道“传张迪,朕要出宫走走。”
赵佶这种风流皇帝,自然只在深宫中是闲不住的,每每私自出宫,都是带着张迪,当初宠信李师师,也是张迪搭的线。
不一会,赵佶已然换上一身儒衫,一副中年文士打扮,在十数名大内高手的护卫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