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柏鹤回头看了眼坐在沙发上翻杂志的祁晏,点头道:“他适合年轻一点的颜色,藏蓝或者白色都可以。”
“没问题,”设计师又在本子上标注好颜色,然后又细细询问了其他的问题,岑柏鹤都一一回答了,倒是祁晏这个正主当了甩手掌柜。设计师好笑地在心里摇头,往日岑柏鹤来他们这里,向来是惜字如金,现在为了另外一个人的衣服,倒是变得唠叨起来。
做他们这一行的,见过不少同性恋人,但是像岑柏鹤这种身份的人,很少有谁会跟男友穿情侣装的,更甚者他们根本不敢让别人知道他们的性向。这种事他不好说对不对,但是认真对待感情的人,难免会让人高看几分。
“商量好了?”祁晏见岑柏鹤走到了自己身旁,把手里的杂志一扔,“总算是完事了。”他从来不知道买套西装也有这么多麻烦事,向来不喜欢买衣服也不喜欢逛街的他,恨不得随便拎起一件衣服就走。
“说好了,只需要改一些尺寸就行,他们下午就给我们送过来,”岑柏鹤笑了,“旁边有家咖啡馆,我们过去坐坐。”
祁晏看了眼手表,时间还早,离午饭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他点了点头,“嗯。”
两人走下楼,下面是招待普通客人的地方,有好几个光鲜靓丽的男女正在让设计师量身材。
“祁大师。”
祁晏回头,认出跟他打招呼的人是不久前请他算命的顾客,他停下脚步朝对方点了点头:“郭女士。”
见祁大师竟然还记得自己,郭可顿时露出笑来,似乎能被祁晏记住名字,是件很荣幸的事情,“上次的事情多谢有你的帮忙。”
“郭女士太客气了。”祁晏看向站在郭女士身边的鲁国嘉,他的容貌虽然称不上帅得天下无敌,但确实长了一张很好的脸,气质儒雅,笑容温和,如果不是在疗养院见过他神智失常的一幕,任谁也想不到这样的男人会有那么狼狈的一面。
“祁大师,”鲁国嘉也不管店里还有其他人,直接朝祁晏鞠了一躬,“上次真的多亏有您,不然我的妻儿不知道要受多少的委屈。后来我一直想登门拜访您,可是跟人打听以后,才知道您去了外地。后来好几次都想再来拜访,却总是遇到各种事情不能成行……”越说越觉得这话实在像是推脱之言,便是鲁国嘉自己都有点这么怀疑了。
但他说的话明明句句属实,丝毫没有撒谎的成分在。
“鲁先生客气了,之前你有意来找我,却总是不能相见,说明你我没有缘分,今日不期而遇,那便是有缘,”祁晏笑道,“事情过去便过去了,更何况我只是帮了一个小忙,二位却付给我丰厚的报酬,再如此客气,我就要不好意思了。”
“不,这不是小忙,您对我全家是有再造之恩啊。”鲁国嘉是真不在意其他人怎么看自己了,他恢复神智以后,才知道那些所谓的圈内好友各个急着拿他的事情博版面,就连他父母惦记的也是他的票子房子车子,对他这个疯了的儿子,抛在了脑后。
他爸妈有两个儿子,没有他还有他弟弟,所以他们在媒体面前又哭又闹,就为了跟可可争财产,全然没有想过,失去神智的他后半生会花多少钱治疗,还有两个年幼的孩子,在成年之前需要花多少钱。
他还没死,可是在他的父母眼里,已经等同于死了,最重要的只有他赚下来的那些钱。
到头来,真心不希望他出事的,大概只有他的妻儿以及他的经纪人。
越是了解到这一点,他就越感激祁晏,如果不是祁晏,他的老婆孩子不知道要被人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