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几巡,气氛变得愈发热烈起来。
吕迎松借着点酒劲,朝着李跃一指,说:“你这小子,太能说了,太会说了!我要是没投资温暖家、用不着讲情面的话,我说什么也得把你挖我这来!”
李跃当即表态:“吕总,我也跟您交句底,不是我表决心,是真心话:我,且不止我,还有骆头儿、老潘,我们几个,除非我姐说散伙,否则谁也别想把我们从我姐这挖走!对吧骆头儿?对吧老潘?”
另外两人给了他肯定的回应。吕迎松一脸的受挫,成伯东在一旁借着酒劲儿热热闹闹地捡乐儿:“老吕,别沮丧,这种被撅的场面,经历者不只是你一个人,我也是挖人失败军团的一员啊,而且屡挖屡败哈哈哈!你只挖了李跃,我挖了骆峰多少年都挖不动,后来挖小潘也没挖动,挖李跃也没挖动,都快把铲子给挖崩了!小谷那里啊,铜墙铁壁的!”
连孟千影的老公都在一旁跟着感叹:“谷总的凝聚力,真的强!”他眼神瞄瞄邵远,又看回谷妙语,说,“我原来觉得一个人守着另一个人好几年是很不可思议的一件事,简直等同于中邪。今天我算亲眼见到了,这不是中邪,这应该是人格魅力。”
谷妙语连说着不敢当不敢当,脸上渐渐蒸腾上了热气。
一个人守着另一个人好几年,这句话催动了她体内酒精的发作,酒精在她身体里蹿腾着,蹿腾到胃里,胃里发热。蹿腾到心里,心脏跳得一搏快过一搏。蹿腾到头上,化成水蒸气般要从眼睛里冲出去。她觉得自己想唱歌了。
她极力定住视线的焦距,压下想要唱歌的迷离,理智而得体地找了个去下洗手间的理由,打算去外面透透气。
潘俊年以为她真要去洗手间,耿直地来了句:“妙语,包间里就有洗手间。”
谷妙语:“……”
骆峰腾地站起来,什么话也不说,向包间里的卫生间走进去。
潘俊年:“……哦,那你现在确实得去外面的了。”
谷妙语笑着摇摇头。可爱的老潘,就是他这番耿直,让他经手的每一项工程都是良心工程。
她推门走出包间。
走廊里弯弯绕绕,她走着走着就迷了路。
走到一堵墙面前,确定前面再不会有路,两边也没有洗手间的存在,她决定回头换走另一个方向。
转身时,视线却被一堵身躯挡住。黑西装,白衬衫。视线上移,入眼是系得一丝不扣的衬衫领口和打得端端正正的领带。领口上方,喉结在微微动。视线再上移,是光洁的下巴,挺直的鼻梁。鼻梁上方架着金丝边眼镜,镜片后面,是汪着海洋一样的两只眼睛,和那么长、长得像两柄羽毛扇一样的睫毛。
那两排长睫毛微微扇动。一阵风扇拂过她心底。
他忽然上前逼近一步。
她脚底发软,往后一靠,靠在墙壁上。
他抬起一只手臂,肘部打着弯,手撑在墙壁上,壁咚了她。他把她抵在他与墙之间,不让她有任何可以逃走的余地。
他抵着她,低下头,眼神带着钩,近近地、直直地盯着她的脸看。
“你真漂亮。”
他的声音带着沙,带着磁,带着钩,他把他的音色调整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性感频带上。
那么的撩人。
她靠在墙壁上,仰头回视他。酒精把她雕琢得人面桃花般的明艳,她挣扎在理智和唱歌之间。
最后理智胜出:“……你在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