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东家你可不能死啊!你死了我们怎么办呀?”
“小姐走了,你要是也扔下这儿不管了,百年的基业说散就散了呀!”
“少东家,你要是死了,小姐知道后得多难过啊!”
她赶忙随着一群伙计把他扯下来,扶着身旁木椅揉揉眉心,“尘大哥!你这是做什么?”
慕容仪最近真是操碎了心,累坏了命。没日没夜的折腾三日,今儿还站在玉芙宫的阁楼上吹了许久的北风,得来的却是皇后一道不咸不淡的旨意,她身影一晃,差点掉下去陪自己的列位祖宗。
认命的踩着楼梯下来,星雨火烧火燎的冲进来禀报,几句话吓得她直接从梯板上极为利落的滚下来,玉芙宫一片骚乱。
这没人性的上官零,居然收拾包袱跑路了!
慕容仪骂了几声便往药堂赶,见此处愁云惨淡,上官尘更是死了亲爹一样的寻死觅活。
真是帮不省心的!
上官尘重重叹口气,手里捏着小绳一屁股坐到桌上,丝毫不见平日的端庄稳重,“阿零逃便逃了吧!人活这一辈子总要顺心遂愿!做哥哥的,总不能看着妹妹一生凄苦!”
说罢,提起绳子来又要往梁上扔。
慕容仪一路跑来气还没喘匀,哪受得了他这般闹法,总归五六个药铺伙计狠命拉着,他也寻不成死。
她瘫在椅子里好容易为自己灌上一盏茶,门口多出的两道身影惊的她差点喷个精光。
赵离与表哥不是一向不睦吗?今儿怎么一块来了?
挑什么时候不好,偏这个节骨眼!
慕容仪心虚的看看姜洵铁青的脸,见他神色复杂的在这药铺四处转悠,她万分头痛,表哥莫不是在寻从哪个角度开始砸比较顺手?
从她十几年的认知里,表哥姜洵绝不是个肯吃闷亏的人。
这次皇家赐婚,虽说他也不一定想娶上官零,但对方拒婚的意思这么明显,他不气到吐血?
慕容仪很想给赵离使个眼色,让他在姜洵不久后的发疯中拉上一把,好歹是个治病救人的地方,砸稀烂了着实缺德。但她揉眉想想,赵离那小子,还是自保好了。
慕容仪秉着呼吸看姜洵把桌上的普通青瓷杯握在心里,以为下一秒他就要将那娇贵的玩意砸在地上扔个粉碎的时候,却见他黑着脸轻轻松开,而后环视一周,像是确定了什么一般,未说一词便走了。
这很不像姜洵的做派。
不过还是十分值得庆幸的。
那旁的主仆几人还沉浸在上吊的闹剧里,根本未注意到方才“生死一瞬”的险情。慕容仪呼口气,耳边充斥着伙计们苦口婆心的叫嚷声。
赵离看着这这闹剧,皱眉道:“洵世子才上了奏折,以自己突染顽疾为由将婚期往后延了不少,上官小姐竟——”
跑了?
慕容仪托着腮,垂头丧气道:“阿零一向如此,半些不肯将就,她知道有我在,尘大哥他们受不了牵连,索性收拾包袱走人,耳根子清净。”
说罢起身,半点停留的意思也无。赵离问到:“此处——”
“随他们闹去吧。”
赵离略顿了顿,道:“上官小姐,大约去了南边。”
慕容仪瞪眼瞧他:“你怎么知道?这出逃的计策是你出的?”
赵离大呼冤枉,问她可还记得南垂药谷。
“南垂药谷是天下医者梦寐以求的地方,上官小姐既为医者,许是也是到那处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