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人,您当心些,暗牢地滑。”
狱卒成群涌在赵离身后,个个陪着笑脸等吩咐,牢头在前方小心翼翼的掌着灯,生怕哪处照不到,摔了这位贵人。
一堆人浩浩荡荡在牢房外站定,赵离对那牢头使个眼色,他立刻从身上解下钥匙,急急的开了门。他上下细看慕容仪一遍,瞧着她右手沾着的些许血迹,不由皱紧眉头。
慕容仪耸肩道:“他的血,我无碍。”
赵离朝她身后看一眼,果见一个满身伤痕的青年男子。
什么情况下,都喜欢插手些闲事呐。
他微叹口气,“走吧。”
慕容仪笑着对牢头道:“隔壁的那位,顺带也放了吧。”
“这……”
他为难的看着赵离,见这位京都来的大人物盯了隔壁牢房,泯紧唇不发一语,自己离他太近,能清晰感觉他情绪的变化。这般冷酷的寒气,大约……那不是什么令赵大人心情愉悦的人呐!
放?还是不放?
慕容仪看他为难神色,知道赵离并未透露自己身份,否则小小一牢头,哪来胆子将她这一国公主的话当耳旁风的。
“不过两日未见,你倒是重逢故人了呢。”
赵离这句话,分明是说给慕容仪听,可他那眼睛,怎不离开穆尔半分?
牢头听着这话,背后一阵寒凉。方才在外间,几个狱卒还聚在一起谈论牢中关了个变态的男人,长的妖娆精致也便罢了,偏还有些不正常的兴趣,硬生生把同牢房的小公子逼得半夜哭嚎,求着为他换了牢房。
方才听赵大人这酸意满满的话语,他与那红衣男子定然有什么感情纠葛,俩人莫不是都有什么……龙阳之好?
那这小公子,莫不是第三者插足?
牢头脆弱的心脏绘出一出复杂幽深的畸形三角恋,越想越觉得人生崩溃,汗毛倒竖,这京都的贵人,毛病都这般多吗?
惹不起惹不起!
他低了头,默默的心中勾绘狗血故事的细节,又要控制情绪,莫让赵大人发觉,自己猜出了他们的恋情才是!
“这就是缘分,天注定。”
牢里的红衣男子张扬跋扈,分毫未将赵离放在眼里,斜倚着墙壁,一派倨傲。
赵离懒得理会他,对着慕容仪道:“我瞧他在此处甚是惬意,何必扰他清净。”
慕容仪看他嚣张模样很是好笑,点头道:“瞧着确实如此,那便不麻烦了。还是将这陆家的小公子带出去吧。”
“陆家?”
赵离心中一惊,甚是严肃的盯着满是伤痕之人。陆鸣知他身份不凡,然未清楚是敌是友,被他满是探究的目光看的浑身不自在,却仍是下意识的端出世家公子的淡定从容来与他对视,半分气势不肯输的。
“的确是陆家人。”赵离笑起来:“眼神与陆川,是极像的。”
陆鸣心尖颤动,陆川?他莫非与哥哥熟识?还是,与哥哥有仇?
“切,眼神能看出个屁来。”
穆尔因方才两人的一唱一和极为不满,不合时宜的泼冷水到。
几人打着眉毛官司,牢头甚是难办,思量再三还是回禀道:“赵大人,这陆公子,小人实在做不了主。他是上头明令严加看守的犯人,若是轻易提出牢去,小人脑袋不保的。这位公子您可以随意保出去的!还有隔壁那位,都可以!”
慕容仪冷哼:“真像你说的那么要紧,为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