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来人见顾无缺并未避讳其他人,不在犹豫,禀报道,“榆树村一共一百六十口人,其中三十三口是未成年的孩子,这些还这种不足五岁的有七人。后山有两座山庄,分别属于靖王世子和湛王。咱们的人循着地阿上的痕迹,一路查探,发现曾有一对人马进入湛王的山庄。”
来人停住,夜清婉问道,“然后呢?”
来人一怔,不解地说道,“公子,风信楼不探查皇室之事。”
萧谨寒不屑地冷哼一声,“北煞,你说,具体点。”那斗气般的举动让夜清婉白眼一翻。
北煞并没有领会萧谨寒歧视顾无缺的意图,只当主子是要他事无巨细的禀报,反而歪打正着迎合了上意,“湛王今日午时到达山庄,吃了三碗白饭,当着舞女琴师的面临幸了一个侍女,然后将她赐给了侍卫。
在书房与毒宗弟子林富密谈,期间表达了对雾山夜清婉的憎恨与勤王沈儒墨的不屑,以及要弄死靖王世子沈泽绍的决心。之后,听说祠堂爆炸没有炸死夜清婉,非常失望,已经在书房转悠半个时辰了。估计在密谋如何嫁祸靖王沈儒安。
至于那波孩子,的确进了湛王山庄,被关了起来,暂时没有危险。”
顿了一下,北煞又道,“已经证实,今日榆树村的事是湛王纵容毒宗林富做得,直接目的是为了引夜清婉出城,将其炸死。”
他这一厢口吐滚珠,让在场众人都变了脸色。
夜清婉闭上眼,抬手揉揉眉心。竟然为了引她出来,屠了一村百姓,这些鲜活的生命因她而死,死得何其痛苦,何其无辜!
她下山的目的是为了保护这些人,如今做事束手束脚,顾忌良多,反倒害了他们。
她,何其无能!
她颓废的坐着,与这天地间的生机融为一体却又格格不入,似历尽沧桑,看透世事,垂垂老矣坐黄昏。
邹剑被她骨子里散发的哀伤感染,却又怕她忧思过度而伤神,从脚边采了一朵野花,犹豫了几息,放到夜清婉手中,“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找回那些孩子,村子也会如野草一样重生。公子不要太自责。”
“剑剑,谢谢你。”夜清婉叹息,再怎么纠结自责也没有用了,逝者已矣。总得为活着的人做些什么。救回那些孩子才是当下该做的。她渐渐走出黯然,燃起希望,却被萧谨寒释放的冷气冻得缩了缩肩膀。
抬眼望去,只见萧谨寒发丝扬动,刚毅的脸庞好似刀削斧刻,煞气四射,眼中杀机涌动。夜清婉不禁赞叹果然江湖儿女,侠肝义胆,也恨这皇权太平下暗藏的龌龊,萧谨寒是个好人啊!
深陷怒火中的萧谨寒并知道无形之中刷了好感,暗中思忖,好你个沈儒韦,竟然敢明目张胆的屠村,竟然敢打绍儿的主意,最可恨的是竟然敢对清婉起杀心!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挥退北煞,对仍坐在地上的夜清婉道,“本阁主要夜探湛王山庄,你不要来添乱。”
夜清婉邪笑,挥退暗铭,“恕难从命,本公子刚巧要去救出孩子们。”
萧谨寒转身,面对夜清婉,“风信楼从不插手皇室之事。”
“刚巧毒宗弟子就在那山庄里”,夜清婉起身,对上萧谨寒,“风信楼难免也有失误的时候。”
两人就这样站在陇上,黑衣肃杀冷冽,蓝衣邪狞张狂,一高一矮,一刚一柔,两种截然不同的气场,荡涤天地间。
二人于黄昏光晕里对视良久,萧谨寒被顾无缺眼中的挑衅激怒,抬掌劈去,夜清婉惊吓过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