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春意急匆匆地赶来,行礼后气喘吁吁地道,“小姐,张,张院判又来!”
夜清婉如临大敌,道,“修明,吩咐后厨立刻马上出门采买。”
看了看挂在中天的日头,夜清婉改口道,“实在不行去包个酒楼,福泰楼应该是不行,离咱们最近的临渊羡还是可以的。”
上次太医院一众太医来夜府,夜清婉客气地了一下请他们留下来吃饭,谁知张太医的心眼比太子的还实在,百十口子人那集体留在夜府吃饭,差点没把后厨的下人们吃哭了,最后连护卫都上手帮着采买,本就快散市的城西小市在结束前如同蝗虫过境般被夜府划拉了个干净。
后来,洗菜的邹剑跑到夜清婉面前哭诉手都搓肿了要求报工伤,并且异常勤快地投入到督促夜清婉选房购房的事业中。
春意撑着膝盖喘着粗气,摆摆手示意夜清婉不要着急,“小姐,先,听,听奴婢说完。”
又喘了两口气春意才缓过来,道,“小姐,张院判这次没领整个太医院来,就带了一个非常激动的老者。奴婢见那位老人家一直哆嗦怕有意外,便自作主张将人请到了前厅,这才急急来请小姐。”
老者?张杏林这次又要干什么?夜清婉不再深思,道,“走,咱们去瞧瞧。”
“您别这么激动,夜姑娘还是个小姑娘,您千万别吓着她。”张杏林弯着腰替老者顺气,“我就是说让您坐车来,您偏要徒步这不是找罪受嘛!”
“你个蠢材,老夫这是心意,恭恭敬敬地心意,你懂不懂!你……”
夜清婉进了前厅,道,“清婉见过张院判,礼数不周还望见谅。”
只见一个须发皆白精神矍铄的老者,猛地站起来一头顶在张杏林的下巴上,力道之大直接将张杏林掀倒在地,疼得捂着下巴哀嚎。
夜清婉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被激动地老人一把攥住手腕,裴修明皱眉欲上前解救夜清婉,却被张杏林抢先一步,掰开老人的手,含糊道,“可呀,夸晃手!”
老人后知后觉,十分不好意思松开手,掩饰般地闪了口齿不清地张杏林一巴掌,怒到,“我打你个连人话都说不清楚的!”
夜清婉基本己经懵了,机械地微笑,良好地道德修养支撑她委婉地问道,“敢问这位老先生是?”
张杏林捂着脸,舌头很不利索地道,“这厮我郭……”
夜清婉比较了一下老者和张杏林,这对兄弟年龄差挺大呀!虽然惊讶但夜清婉依然得体的致意,道,“令兄……”
“啪!”老者又扇了张杏林一巴掌,让人听着都觉得脸疼。亲哥也不能在外人面前跟打儿子似的打弟弟,何况这个弟弟还是有官职在身的。
老者拱手道,“小儿无状,让各位见笑了,老夫赔礼了。”
这下不仅夜清婉连一向表情并不丰富的裴修明面部神经都快抽搐了,活该张杏林被打,咬了舌头还不安分搞了这么大一个乌龙。
夜清婉回礼,“老先生客气了。张院判也,并不是有心的。老先生请坐。”夜清婉冲裴修明使了个眼色,裴修明会意扶起已经被打蒙圈的。
机灵的侍女很快端来热气腾腾的茶水,一群人总算结束微妙到几乎要尬聊的气氛进入正题。
夜清婉礼貌地道,“不知老先生今日来夜府有何指教?”
老者道,“指教不敢当,老夫登门拜访实则是想叙旧。”
“叙旧?”夜清婉不解。
“且听老夫细细道来,大概二十五年前,老夫也同杏林一样身居太医院院判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