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婉身边,亦是高手如云。”短短几日夜府上的守卫布局更加周密了,他费了不少力气才避开护卫。挪了方向,替她挡住风,“因何受罚?”
“因该罚之事受罚。”
轻风扬起,漫天桃花飘飘洒洒,粉白落英如雨。男子卸尽凉薄,翩然下蹲,修长的手指挑起女子微乱的鬓发寸寸抚顺。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有匪君子,充耳琇莹,会弁如星。
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
错开迷梦般璀璨的眼眸,灼灼盛放的花树下谁迷了谁的心,谁乱了谁的眼,谁惑了谁的情。
“沈儒墨,不要蛊惑我。”
我们不可能。
我的江湖不会为一人困守。
唇角漾起眩目的笑容,“清婉若不动心,本王又如何蛊惑。”
三日,不眠不休,水米不进。
她跪着,省己过,望他知难而退;
他守着,诉衷情,为她遮风挡雨。
沙漏流尽最后一缕细沙,夜清婉强忍着指尖的颤抖,拆开信封取出信纸展开,一目十行。
“沈儒墨,想要那张金灿灿的龙椅吗?”三日,桃色花颜变得苍白没有血色,动听的嗓音变得而干涩沙哑。
沈儒墨摇头,心疼的揽扶着她。夜清婉咬唇,攥紧他的袖子强忍着膝盖的锥痛艰难地站起来。
“本王想要的从来不是龙椅,以前不是,以后也不是。”
孤苦半生,万里江山于本王有何意义,从前本王想要清宁,如今想要不过一个你而已。
可你却比江山更难筹谋。
困难得迈步,牵动僵硬的肌肉,夜清婉忍不住皱眉。
早就守在一旁筱儿递上披风,沈儒墨细心地为她系好,霸道的将无力反抗的她拥入怀中。白皙且骨节分明的手指如同上好的象牙梳篦穿过乌黑云鬓,挽出压在披风下的秀发。
他似是爱极了这柔滑的触感,流连于她垂在腰际的发梢迟迟不肯离去。
“清婉觉得三哥如何?”
蓄力想要退出让她沉沦的温暖怀抱,一阵眩晕袭来,夜清婉身体一软却让横在她腰间的手又收紧几分。
“金麟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
她的声音越发虚弱无力,沈儒墨有心结束这段事关未来局势的谈话,却也清楚,坚定如夜清婉硬是跪了三天才打开期待已久的书信,又怎会愿意中断酝酿多时的谋划。
“建安风云变幻,江湖波澜起伏,雾山欲根除毒瘤,势必削弱太子和湛王的势力。三哥想荣登大宝,也必定会对上太子和湛王。两方目的不同,结果相近。清婉,可愿与本王联手?”言简意赅的切中要害,他只希望她可以放松好好休息。
“却之不恭。以后,请勤王,多多指教。”夜清婉闭上眼,任身体不受控制的下滑。
横抱起再也没有多余力气的夜清婉,沈儒墨焦急万分地吩咐筱儿道,“备水,备些稀软的流食,要快。”
筱儿急道,“已经备好放温了,勤王殿下请随奴婢来。”
也顾不得规矩,筱儿引着沈儒墨快速赶到夜清婉卧房。春意早就准备好食物在卧房等着。
轻轻将夜清婉放到床上扶着她半倚在软枕上,沈儒墨拿过春意手里的小米粥,舀了一勺试了试温度,才送到夜清婉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