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嫂……五娘!”罗氏惊呼一声,疾步走过去,摸了摸五娘的额头,“好烫!五娘发烧了!”
江氏茫然的抬头,“发、发烧了,咋办?”
罗氏跺脚,转头对八娘道,“快,去请村头的张大夫。”八娘转身就跑,十一娘一把抓住她,补充道,“告诉张大夫,五姐可能是身上的伤口引起高烧。”
八娘连连点头,半刻不停的跑了出去,正撞上一天心神不宁早早回来的兄弟二人,夏承和想跟女儿说话,被八娘一把甩开,冲了出去,“五姐发高烧了,我去请张大夫。”
夏承安手中的工具箱嘭的一声落地,口中叫着五娘冲进了屋,瞧见女儿烧的人事不省,眼圈立刻就红了,“咋回事?咋回事?不是喝着药呢吗?前几天不是还好好的吗?”
闻言,正蹲在炕边哭的江氏瞬间僵住,片刻,哭的更大声。
张大夫来的很快,把了脉,脸色立刻就沉了,“药呢?”
夏承安推江氏,江氏踉跄着将熬过的药渣拿给他看,张大夫的脸更阴沉,不敢置信的看夫妻俩,“你、你们居然给她喝煎过一遍的药!知不知道冬日药材不容易干?知不知道药材发霉再熬了给她喝就不是救命药,而是毒药!你们要害死她了!”
“没、没,我们是再抓的药……”夏承安未完的话在看到瘫软在地的江氏时顿住,瞪大了眼珠不敢相信,“你……是不是你?!”
“我不是故意的,那大夫明明说五娘静养就好,除了不能生孩子,身子无大碍……”江氏白着脸,手脚都在抖,看着床上毫无生气的女儿,她拼命摇头,“怎么会这样?怎么会?不是说药熬了一次还能熬吗?怎么会……大夫,你救救她!救救我女儿……她还小……”
“你!真的是你!”夏承安气的嘴唇哆嗦,抓起她丢到一边,上前握住张大夫的手,“大夫,我家五娘……”
张大夫摇了摇头,“这药方开的很好,若照着方子再吃上十剂,身子便会好个七八,再仔细调养着,身子虽会比平常女子弱,怀孩子的几率还是很大的。”
“啥?!”江氏身子踉跄,扑在炕上,“不!那大夫说五娘即使养好身子也生不了孩子的……”
张大夫不看她,却看着昏迷的五娘叹了口气,打开药箱,取了针包,扎了几针下去,又拿了笔墨纸砚写了一个药方,递给夏承安,“这药方吃上一月,可保她性命无忧。”
“那孩子……”夏承安忙问。
张大夫摇头,“看机遇,可能性不大。”
江氏的脸瞬间煞白,夏承安郑而重之的谢了张大夫,送张大夫出门,转身进了屋。
黄氏探究的看过去,罗氏一把扯了她出去,“她婶子,我有点地方不会做了,你来帮我看看。”
“哎,看就看,你别拉我啊……”
老太太啐了口,“一个丫头片子也成祖奶奶了,娇贵成啥样?”转身回了正房。
夏承安并不在乎谁在外面,第一次冷着脸与江氏说话,“银子呢?拿来!”
江氏哭着,下炕从坑尾掏了个洞,将洞中的包裹拿出来,递给夏承安,夏承安去接,她又收回,“大夫说五娘治好也会留下病根儿的,生不了孩子。我才会想着将银子留下来给她一半做陪嫁,四娘和三郎一半……”
“你鬼迷了心窍了!”夏承安一把抓过她手中的包裹,“闺女都成啥样了?你居然还惦记着钱……”
拿了银子,急匆匆出门。
江氏瘫坐在炕上,哀哀哭泣。
炕头,本该昏迷的五娘睁着迷糊的双眸看着房顶,鬓边划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