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
醇厚深沉的嗓音传来,刘管家随即应道。
闻言,男人搅动着调羹的手微微顿了一下,随即黯淡下了眸光,声道冷清非常,“算了。”
刘管家微微抬眸,看见场主面前摆放着的都是夫人爱吃的。
剥好的干果,除椒的辣子鸡,新炸出来的佛手春卷……
半晌过去,男人起身离开。
小嫣把场主的原话禀回来的时候,顾二白实在忍不住了,一怒之下将她们都轰出去。
自己闷在被子里,自怨自艾的挤出了几滴猫眼泪。
她想起辰时自己把这些天来辛辛苦苦绣好的香囊,献宝似的捧到他面前,准备接受夸奖。
不想他看到那香囊,居然勃然大怒,说什么又丑又俗气,还说像她这样粗枝大叶的女人,也能做来这个细致的东西?甚至威胁再敢碰一下就把她的手指剁了!
自从结婚后,他就很少凶自己,就算有,也是有十足的道理的,就是这一次,平白无故的雷霆大怒。
肯定是在外面有别的狗了,在别人那里见过更好看的香囊,所以嫌弃她了……
对,她现在都是两个娃的娘了,还整天在他眼前晃来晃去,肯定失去吸引力了……呜呜。
顾亦清走的时候,刘管家抬起头,余光瞥见男人只手轻轻覆在袍下那只香囊上。
就这么轻轻柔柔的抚摸着,一遍又一遍,一刻都舍不得离开。
就像……在抚摸夫人的发丝一般。
那只香囊是他在夫人面前命下人去扔了,然后自己暗暗又去捡回来的。
场主去了宜兴机具坊巡查。
刘管家没跟去,差了阿慎过去。
他左右站在清白居下,徘徊了很久,犹豫着要不要把场主根本没把夫人绣的香囊丢了,反而视作珍宝的戴起来一事告诉夫人。
想想,还是算了。
不能辜负了场主的良苦用心。
“场主,这是从汴梁新晋的一批水车,正好应对上次您说的水镇田地供水不足问题……场主,场主?”
青衣掌事在机具坊里滔滔不绝的介绍着,然后介绍着介绍着……他怎么感觉场主今日有点奇怪?时不时的就走了神,而且拽都拽不回来。
听小嫣说,场主辰时和夫人吵了一架,吵得还挺凶。
言语中听到了夫人说你不要就算了,凭什么扔!只是拿你练练手而已,你以为我只会给你一个男人做!
听到这,夫人就没了后言。
很明显是被场主给堵住,并且好生教训了一番。
不过一番和谐后,矛盾并没有解除,反而愈加加剧。
场主和夫人结发这几年来,吵得这么凶还是头一回。
平时场主恨不得捧在手里,含在嘴里,哪舍得说一句重话,今个到底是怎么回事?
“哎呦”
“对不起对不起,慎掌事,伤着你了吗?”
青衣掌事寻思着寻思着就走了神,冷不丁忘了自己的手还放在机具上,发动的时候差点绞到了手指,幸好他反应机敏。
顾亦清失神的眸光,像被他收手的动作刺激了一般,幽邃的眸底微显现出一点刺目殷红。
他想到昨日那个笨蛋捧出香囊时触电般收回的手,指尖上全是密密麻麻的针眼,还微微泛着红肿。
一下子便把他的怒火点燃了。
就为了做个香囊,肆无忌惮的伤害自己,真想……
拿